拓跋离琅不知道为何,在刚刚看见了顾绮萝的目光之后,心中竟然会如此的恼火,平日里,就算是指挥千军万马,也没有像是此时此刻这般的失态,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一而再地失去分寸。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黑心的女人,又动手打了他!
拓跋离琅有着能够令初云国之中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一张脸,可偏偏这样的一张妖孽至极的面容,在顾绮萝这里却是得不到任何的甜头,反而被打了!
一时间,账房之中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就连同窗外,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的声响,都听的一清二楚。
两人面对面僵峙着,顾绮萝一双星眸之中满是恨意,怒视着拓跋离琅,而拓跋离琅的眸光之中,却是泛起了一抹狐疑之色。
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难道,她就没有一丝丝的感觉吗?她就如此的厌恶自己吗?
拓跋离琅的身子微微一晃,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缓缓地转过了身子,轻声地落下了一句,“本王明儿早上派马车来接你。”
话音一落,拓跋离琅踱步走出了锦绣布庄的账房之中,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了顾绮萝一个人,在账房之中愣愣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顾绮萝抿了抿双唇,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欣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之中,宛如青葱一般的纤纤玉指,被顾绮罗捏得泛白。
良久之后,顾绮萝抬起了手来,擦了擦自己的双唇,用力地跺了跺脚,转身走出了账房之中。
……
国相府。
顾绮萝堪堪下了马车,便瞧见,顾夫人的马车朝着国相府疾驰而来,须臾之间,顾夫人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顾云裳。
顾夫人踱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眉黛紧蹙,急声道:“绮落,锦绣布庄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锦绣布庄已经交给了女儿了,娘亲就无需担心了,不是还要在法华寺当中多留两日吗?怎么回来了?”顾绮萝眉黛浅凝,对顾夫人问道。
“为娘放心不下你,所以才会提前回来的。”说着,顾夫人瞧着顾绮萝的脸色惨白,微微地蹙了蹙眉,抬起了手来,轻抚顾绮萝的额头,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弄到,怎么好端端的还发烧了呢?”
“女儿没事,怕是在法华寺当中着了风寒,不妨事的。”说着顾绮萝挽起了顾夫人的手臂,说道:“天色将晚,想来娘亲还没有用膳吧,咱们还是进府再说吧。”
顾夫人颔了颔首,随着顾绮萝走进了国相府之中。
顾云裳站在了原地,一双宛如碧湖一般的清亮的凤目之中,泛起潋滟霜华之色,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锦绣布庄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怕是煜王殿下马上就能够得到锦绣布庄,想来到时候,煜王殿下已经将锦绣布庄交给自己打理。
“哼!”顾云裳不禁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一双凤目,抬起了手来,轻轻抚了抚云髻之上发簪的流苏,刚刚要踱步之时,脚下的伤口扯痛,顾云裳的面色顿时一变,侧目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丫头兰儿,冷冷地嗔了她一眼,怒声道:“你没瞧见我脚上有伤,怎么还不扶着我!”
“是,奴婢知错了。”兰儿应了一声,立马撩起了手来,递给了顾云裳。
顾云裳一手扶住了兰儿的手背,踉踉跄跄地朝着国相府走了进去,看着顾绮萝的背影,顾云裳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冷凝,暗忖道:“顾绮萝,你就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底下,舔我的鞋底!”
须臾,众人回到了国相府之中。
锦绣阁。
顾绮萝刚刚亏到了房间之中,便忽然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斜依在芙蓉软榻之上,阙上了双眸。
“吱嘎。”
素狸推开了顾绮萝的房门,欠身一福,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奴婢刚刚给小姐准备了晚上,小姐您要不要用了晚膳在休息?”
“搁那儿吧,我若是饿了在来吃,你们都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顾绮萝挥了挥手,屏退了素狸。
待素狸刚刚离去之时,顾绮萝缓缓地掀开了眼帘,眸光一暗,瞬间倒在了床榻之上,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