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收着,你便收着,我不能够随时出现在你的身边,你留着备用,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南宫白的声音极为温暖、绵柔,像是,数九寒冬之中的有人递给了她一杯升腾着热气儿的茶,让顾绮萝的心头不禁一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
南宫白见顾绮萝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抬起了手来,挽起了顾绮萝散落在耳畔的一缕青丝,忽地,顾绮萝抬起了手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防卫着南宫白一般,稍稍地向后倒退了一些,和南宫白拉开了些距离。
虽然是在尺寸只见,可南宫白还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抿了抿唇,缓缓地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顾夫人的一声惊呼声,“绮萝,这是怎么了?”
须臾之间,顾夫人便迈着小碎步子,举步跨过了门槛,走进了账房之中,顾夫人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顾云裳才堪堪清醒了过来,可这边,顾绮萝却又受了伤,也不知道,这国相府是不是冲了煞,自打顾绮萝大病初愈之后,仿佛触霉头的事情,就是一件接着一件,找上门儿来。
顾绮萝瞧着泪眼婆娑的顾夫人,微微地抽了一下鼻子,鼻子一酸,抿了抿双唇,轻唤了一声,“娘亲。”
顾夫人被顾绮萝这一声娘亲叫的心都要碎了,一撩裙摆,俯身做在了顾绮萝的身边,卷起了帕子,轻轻地拭了拭顾绮萝的眼角之上的泪花,挽起了顾绮萝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双唇微颤,“娘的好女儿,快别哭了,别哭了,有娘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言毕,顾夫人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凛然的寒意,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松开了顾绮萝的手,将手中的帕子,捏的更加的紧了,仿佛下一瞬,顾夫人就能够将手中的帕子给捏碎了一般,猛地,顾夫人一巴掌,灌满了力气,拍在了床榻上,玉容之上,蒙上了一层森然的寒意。
良久,顾夫人方才抬起了口来,抿了抿唇,冷声喝道:“他煜王府实在是欺人太甚,还真当咱们国相府没有人了呢!”
“娘,您这是……”顾绮萝生怕顾夫人生了什么心思,坏了她接下的动作,轻轻地扯了一下顾夫人的衣袖,轻声地说道。
“哼!”顾夫人冷哼了一声,眸光稍稍地恢复了几分,冷声道:“明儿一早,为娘就让你爹爹奏拓跋煜一本!”
“娘亲不要。”顾绮萝闻听了顾夫人的话,立马拉住了顾夫人的手,急声道:“爹爹已经和拓跋煜势成水火,拓跋煜为了他母妃一事,心中对父亲早就已经不满,这个时候,若是再让爹爹给皇上呈奏折的话,怕是会给爹爹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顾夫人,小侄也觉得绮萝所言有理。”听到了顾绮萝的话,南宫白缓缓地开了口,轻声地说道。
这时,听见了南宫白的声音之后,顾夫人方才发现,南宫白竟然还在账房之中,面色微微一变,抬起了帕子,掩住了一双朱唇,尴尬地笑了笑,道:“你们瞧瞧我,上了年纪的人,眼神都跟不上,竟没有瞧见南宫公子也在。”
说话间,南宫功夫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刚刚听下人来报,说是南宫公子救下了我家绮萝,还请南宫公子受我一拜。”
说着,顾夫人扯了扯裙幅,便要朝着南宫白见大礼。
南宫白见状,当即扶住了顾夫人的双臂,“顾夫人,您是长辈,若是这般,岂不是折了南宫白的寿数。”
顾夫人闻言,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莞尔道:“要不这样,今儿晚上就留在咱们府上用膳如何?”
“既然,顾夫人盛情,小侄可就却之不恭了。”言毕,南宫白一手放在腹部,将为顾绮萝煎药时,染上了灰尘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身后,躬身一礼。
顾夫人抬起了眉眼,看了看南宫白,瞧着眼前一身皎月白的锦衣华服不然丝毫尘埃,一袭青丝似是墨染一般一丝不乱,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好像跟自家的女儿十分的相配,侧目瞧了瞧顾绮萝,面色泛起了一抹绯色,不禁抿唇浅笑,点了点头。
顾绮萝看见了顾夫人的面色,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缓缓地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扯了扯顾夫人的衣袖,轻声地说道:“娘亲,女儿今儿早上离开府中的时候,听闻姐姐已经醒过来了,可是真的?”
顾夫人闻言,颔了颔首,道:“是啊,这一次,那丫头可是遭了大罪了,这段日子,咱们阙府实在是不太平,三日后正直十五,你跟云裳随我去法华寺,礼佛几日。”
法华寺!
顾绮萝在听见了顾夫人的话后,眼眸微眯,眼底充斥着一股寒意,她记着,前世她为了给拓跋煜欺负,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法华寺,也是在法华寺中,她曾经被冤枉与和尚苟且,那个时候,顾云裳不但不帮忙,反而还落井下石,现在听见了顾夫人提起法华寺,心头瞬间涌上了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