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和煦的阳光洒进了顾绮萝的房间当中,悠悠地掀开了眼帘,顾绮萝舒展了眉黛,她已经许久没有睡着这般香甜,轻轻地活动了一下面子,忽地,顾绮萝一愣,不由得瞪大了双眸,脑海之中立即浮现出来了昨儿晚上的画面。
猛然侧目,顾绮萝却赫然地返现,拓跋离琅已经不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不知为何,拓跋离琅临睡前,衣襟微敞的模样,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之中挥散,顾绮萝用的摇了摇头,面色倏然一沉,抬手撩开了幔帐,坐了起来,穿上了绣鞋,走下了床。
“吱嘎!”
忽地,顾绮萝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推门声,顾绮萝的脸色瞬间一变,似是笼了一层寒霜一般,“给我滚出去!”
“砰啷!”的一声脆响,巧月手中的铜盆直接掉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如雪,眨了眨双眸,满是不解地看向了顾绮萝,颤声道:“小姐,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
寻声音,顾绮萝侧过了头去,瞧见了巧月之后,顾绮萝方才送了一口气,轻叹了一声,道:“没什么,许是刚刚睡觉之时梦魇了。”
“哦。”巧月闻听了顾绮萝的话,松了一口气,颔了颔首,抬起了一双杏子眼,看向了顾绮萝,轻声地说道:“奴婢这就去在打一盆水来。”
顾绮萝点了点头,轻轻地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吧。”
还未等巧月走到门口之时,忽地,顾绮萝再次开了口,“等一下。”
巧月闻言,徐徐地侧过了身子,看向了顾绮萝,欠身一福,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姐姐的伤势如何了?”顾绮萝眉黛浅凝,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冷凝之意,淡淡地问道。
“回小姐的话,表小姐刚刚已经醒来了,奴婢听闻,表小姐刚刚还在询问冬梅和冬雨两个丫头的下落呢,但是,没有小姐的吩咐,还没有人高速上表小姐呢。”巧月缓缓地道来。
顾绮萝闻言,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冷地说道:“吩咐下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好歹姐姐和冬梅、冬雨主仆一场,又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也好让姐姐给两人上柱香,一尽哀思一番。”
说罢,顾绮萝径直地走到了梳妆台前,将目光徐徐地落在了铜镜之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面色渐变,顾绮萝抿了抿一双薄唇,眸光倏然一沉,深吸了一口,顾绮萝俯身坐在了梳妆台前。
……
“主子。”
拓跋离琅一夜未归,韩炎便一直守在陌王府的门口,听见了门外入了声音,韩炎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瞧见了拓跋离琅后,见了大礼,轻唤了一声。
拓跋离琅的唇角扯出了一抹一弯弧度,淡淡地看了一眼韩炎,道:“嗯,起来吧。”
“是。”韩炎应了一声,站了起来,韩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瞧着拓跋离琅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面色饱满。
自家的主子一夜未归,待回到了王府之时,却是如沐春风一般。
拓跋离琅多年前,便也不成眠,面色可一直都是阴沉如铁的,可今儿偏偏……
韩炎不敢多问,生怕触怒了自家的主子,跟在了拓跋离琅的身后,走进了陌王府当中。
“主子。”
刚刚落座,青鸾便迈着急促的补子,快步地走进了陌王府的主室当中,躬身见了礼,轻声地说道:“主子,煜王府派人来信,请主子过目。”
言毕,青鸾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双手将呈起在拓跋离琅的面前。
拓跋离琅眯了眯双眸,唇畔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接过了青鸾手中的信笺,摊开来看了看。
“呵!”忽地,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眸光一寒,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了起来,那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当中,闪过了一抹寒光,“凤凰楼……”
“备马车。”
言毕,拓跋离琅轻轻地抖手,忽地,在他手中的信笺顷刻之间化作灰烬,飘飘荡荡地飘在了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国相府中,顾绮萝面上堆起了寒霜,冷冷地看着手中的信笺,沉吟了片刻之后,侧目看向了身后的巧月,吩咐道:“巧月备车,去凤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