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宛如罂粟一般,让人上瘾却又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冷笑,微微的扬起了下巴,心中暗忖:顾云裳,这只不过是刚刚的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顾绮萝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蕊,举步上前,俯身在花蕊的耳畔吩咐道:“今儿晚上好好的盯着顾云裳,有任何的动静都要及时像我汇报!”
“快些走!”衙婆狠狠地推了顾云裳一把,冷声呵斥道。
顾云裳猛然回过了身子,冷冷地剜了衙婆一眼,冷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哼!”衙婆了冷哼了一声,甚是不屑的睨了顾云裳一眼,哂笑了一声,道:“呵呵,这里可是府尹衙门的大牢,管你是什么人,进了这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衙婆推开了监牢的大门,用力的一把推在了顾云裳的背后,冷喝道:“给我进去吧!”
“噗咚!”的一声,顾云裳的脚下失去了重心,猛地一下子摔到在地,双手按在了地面上,粗糙的杂草割破了顾云裳细皮嫩肉的手掌,顾云裳吃了疼,双眼之中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色。
顾云裳抿了抿双唇,朝着四周看了看,昏暗的监牢的地面上铺着杂草,温热的监牢之中,充斥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味道,顾云裳卷起了帕子,掩住了口鼻,找寻了一个角落,缓缓地坐了下来,双眼之中的泪水,不断的摔碎在手背上。
……
回到了国相府中,顾夫人甚是不解的看着顾绮萝,今儿这件事,明明是可以大事化小,可偏偏的,顾绮萝愣是将此事给小事化大,顾夫人眉黛深凝,挽起了顾绮萝莹白的纤手,轻声地问道:“绮萝,你表姐她……”
还未等顾夫人问出了口,顾绮萝直接打断了顾夫人的话,“娘,不管怎么说,姐姐都是杀了人,父亲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倘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怕是会有损父亲的声誉,女儿觉得这么做没错。”
顾绮萝反握住了顾夫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莞尔道:“娘,您放心吧,女儿已经打点过了,姐姐可是国相府的表小姐,孙大人一定不会让姐姐吃苦头的,明儿就是女儿和煜王成亲的日子,娘您还有得操劳了,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顾夫人点了点头,唇畔微翘,淡淡的笑了笑,道:“原是还想着,你出嫁时的场景,眼瞧着还有一夜,便要成为别人家的了,为娘的心中……”
说着,顾夫人欣长的睫羽微微一颤,两行眼泪顺着双颊滚落了下来。
顾绮萝轻轻的抚了抚顾夫人的手,柔了一抹轻声,宽慰道:“娘,女儿出嫁可是一件喜事,您瞧瞧您,动不动就哭。”
顾夫人这么一掉眼泪,顾绮萝的心都要随着顾夫人哭碎了,前世,她不顾父亲的反对,一意孤行要嫁给拓跋煜,却不曾想,竟然会害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不得善终。
今生,她发誓,要扭转乾坤,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还有一晚,她便要再次披上艳红的嫁衣。
拓跋煜,你等着吧,明儿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
顾绮萝抬起了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暗忖着。
“绮萝,不如今儿为娘到你的房中,咱们好好说说贴己的话,为娘怕你这一嫁,再见面就难了!”说着,顾夫人啜泣的更加的厉害了起来。
……
翌日,天空之上被第一道光束扯出了一道口子来,紧接着,一道道的强光,像是一只大手似的,将漆黑如墨的天空,硬生生地撕扯开来,铺天盖地的阳光洒落在地。
顾绮萝斜依在芙蓉软榻之上,一袭朱红色的嫁衣,宛如茑萝花一般的灼目,丰润莹胸若隐若现,红色的纱衣垂在了顾绮罗的手边,她盈盈的抬起了素手,一手托腮,一手摇扇,云髻高挽,看着眼前的凤冠,唇畔含笑。
前世,大婚当晚,她所错的每一句、每一字,宛如炮烙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头之上,妾本丝萝,愿托乔木,只可惜,她耗尽了生命去爱着的男人却非良人,而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饿狼。
今生,再次披上了艳红的嫁衣,顾绮萝的心中百转千回,惆怅满满。
巧月撩开了帘子,迈着小碎步,走进了顾绮萝的房中,轻笑了一声,道:“小姐,您真美!”
“瞧你的小嘴,跟抹了蜜糖似的。”顾绮萝缓缓的掀开了眼帘,侧目看了一眼巧月,问道:“煜王府迎亲的人,可已经上路了?”
“回小姐的话,再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咱们国相府了。”巧月笑着说道:“巧月伺候小姐上妆吧。”
顾绮萝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冷冷地说道:“不急,且让煜王先在门口等上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