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马格诺没有食言，陈诚的确是在两天之后，见到坐在自动轮椅上的杨山的。

“老兄，你的情况看上去可不是很好。”杨山看到陈诚之后有点吃惊，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邋遢的一面。当然，处在兰州灾区的那一会就另说了。

“康复得怎么样？”陈诚的声音似乎更加沙哑了。

“还行，那该死的弹片，晕过去那会我几乎都感觉到它在我心脏里横冲直撞了，没想到还真他娘的活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

“职责。嘿嘿。”杨山笑了笑，他的精神势头看上去很好，“怎么样，交换者先生？你还没说说你这幅落魄样是怎么来的。”

“量子武器……”

杨山当然知道是量子武器，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新闻上他就看到了。

“那不就是两层楼那么大的机器吗？听说一下子能把人烧的灰都不剩，但这一会没有多少人会担心，这东西威慑力还不如一枚导弹。”

陈诚很少关注时事，按道理来说，他每天在身边发生的才是时事，外头看见的，不过是经过允许之后被搬上屏幕的东西。

“公众不恐慌吗？”

“嘿。”杨山摇摇头，“老兄，想想核.弹横行的时代你就明白了，那一会也不见得人们鬼哭狼嚎的，整个社会落到人个体身上就变得太小了，除非是像灾难纪元那种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故和末日危机，不然哪有那么脆弱？”

陈诚点点头，他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老兄，这么多天不见，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天明博士，老兄，你们两个人太像了。”

陈诚愣了一下，他隔了好一会才真正读懂了杨山这句话里的意思：“是啊，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

他抬头往上看去，似乎这样子就能够透过近百米厚的地面，看到外头不知道多远出的那艘宇宙飞船一样。

阴冷，孤寂，空无一人，甚至他自己的身体都不允许他抬头看看星空之外的静谧，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

“老兄，这么多天了，我有一个问题。”杨山突然说，“我思来想去也实在是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突然间让你成了一个交换者？这当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的。”

“我也不知道。”似乎因为说多了话，因此声音听起来没有那种气若游丝的难受感了，“我想过了，想过太多了，我没想出来。我隐隐知道重点在哪里，但现在已经确认的只有一点。”

“是什么？”

“外星文明想要置我于死地。”

“外星文明？置你于死地？”杨山愣了一下，这当中的跳跃着实有点太大了。

“不是交换者吗？为什么要将你杀死，这样子为什么又要求你当一个交换者呢？暗中将你抹杀，不就一了百了。”

这是个常识的问题，不止一次了，陈诚同样也问过马格诺。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杨山啊，现在眼前就是一团迷雾一样的东西，可现实呢，却要求我在这团迷雾当中画出一个形状来，这本来就不是人应该干的事嘛……”

“外星文明的消息？怎么来的。”

“反地球联合会。”

“反地球联合会？”

“这个东西在你平时里看的新闻时事可不会出现，简单来说，是一个外星文明布下的眼线，三次暗杀，包括获得外星文明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消息，都是从那里获得的。”

“他们……”

杨山刚要说话，陈诚突然间抬头止住了他：“等会，这个是什么？”

陈诚站起来，走到杨山身边，他往杨山轮椅扶手下方的地方抹去，扒下来一个东西。

“这个是什么？”

杨山也很吃惊，这个鬼东西一直安装在自己轮椅底下。

“窃听器。”两个人一瞬间就看出来了。

“轮椅是怎么来的？”陈诚眼中的目光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他们给的。”

一瞬间，陈诚就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又是他！马格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