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如看怪物似的盯着，聂长空一时间也不禁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将你们对古魔刹的了解一丝不漏的说出来即可，我也只是看形势而定，不一定要去寻死不可。”

尽管如此，周启还是暗自抹了把冷汗，嘴上没说，私下却暗暗腹诽，“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可是活了万载岁月的恶物，就算是通天彻地的修炼者，面对它也绝对是有死无生，也不知他哪来的信心？”

心里如是想着，见聂长空双眼期待的盯着自己，周启还是叹了口气，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说了出来。

周启说完后，任重山又补充了一些。

听完两人的叙述，聂长空对古魔刹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根据周启的说法，古魔刹是在西边三百里，在那里有一座保留了上万年的古刹，古刹内常年黑雾缭绕，以至于根本无人能够看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那只恶物的具体形状，才一直是个谜。连形状都不得而知，关于恶物的具体可怕之处在哪里，周启两人更不可能了解。

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聂长空才终于罢休，“既然如此，那四日后，我们……”

说到这里，聂长空又顿住了，在周启两师徒身上扫视了一眼，才继续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到时候你们留在客栈内，倘若我出了什么事，你们立刻离开帝都，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

“可是……”

周启还想说什么，聂长空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接下来的四天里，聂长空一直将自己关闭在房间里冥思苦练，原本是想在去探素古魔刹之前，争取将诅咒术提升到御物第六阶，奈何苦练了四日，依旧还停留在第五阶瓶颈，丝毫没有晋升的意思。

对此，聂长空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将原因归结为境界太高，想要更进一步太难。

早在迷魂境界后期，就算触摸到了瓶颈，若无意外，也需要半个月才能真正晋升到下一阶，此刻进入了御物境界，想要再做突破，就更加艰难了。

今日正是古魔刹内的恶物苏醒之日，黎明时分，聂长空就整装待发，想第一时间赶到几百里外的古魔刹。

没有通知周启两人，原本想悄悄离开，刚刚打开房门，周启居然已经站在了门外。

“这么快就要走？”

聂长空身躯一紧，与周启对视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是。”

周启才叹了口气，“古魔刹中危机重重，万年来都不曾有人活着走出，就算之前你能自绝魂窟内出来，也不代表这次可以，古魔刹中那只恶物的可怕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对于周启的关心，聂长空多少有些感动，只是既然已已经决定，自然不可能轻言放弃，在人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哪一次不是在刀尖火口走过？哪一次不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要是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与毅力，或许自己早就死了无数次。

“我心意已决，你就不必再劝了。”

周启苦笑道：“早就知道你是这种性格，我来此，是想跟你一起前往古魔刹。”

聂长空皱了皱眉，“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不错。”

周启说得很坚决，然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又有意无意扫视了周围一圈，似乎在担心被人看到一般。

见周启如此小心翼翼，聂长空想想也就释然了，“你是在担心大师不让你去吧？”

被聂长空一语道破，周启顿时有些尴尬，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师傅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人活一世，头可断，血可流，身为七尺男儿，又岂能眼睁睁看你独自犯险而苟且偷生？何况你还帮了我们这么多。”

一番话说得热血澎湃，周启脸上丝毫没有虚伪之色。

正是因为如此，聂长空与之对视了片刻，嘴角反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你去了，非但帮不上我什么忙，反而会让我分心，所以你还是安心留在客栈里，这份心意我心领便是。”

周启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聂长空再次打断，“勿须多言，大丈夫行于世间，行事只求问心无愧，磊落坦荡，你明知我与整个修炼界为敌，还能如此不顾一切，我已经很感动了，我也不希望你再为我犯险，明白么？”

见聂长空一脸坚定，周启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沉默了片刻，才低沉了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

聂长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绕开周启后，快速离开了客栈。

望着聂长空消失在视线里，周启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许久后才终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可惜我没有那等实力，不然就算刀山火海，定要与你伏剑凌云，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