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了嘛，仙级的人鱼公主不容易哭，脾气又强又横，就算是买回去了，用处应该也不大，既然拿出来卖，价值再高，也总会有个价。”就算是心事重重，叶沐歆也差点被金掌柜那连续的几个小跳跃给逗笑了，他身上肉实在是太多了，双下巴和三下巴一起随着肚子上下起伏，波涛汹涌。

“自然是有用处的！”

金掌柜竖起一根小胖指头，“比如说，利用各种手段，消磨掉人鱼公主的心防，逼她落泪，然后靠贩卖这些眼泪过活，煽情点的会去诱哄人鱼公主动心感激，残酷点的那就是百般折磨，反正只要留着一双眼睛掉眼泪就好了，身体的其他部位还不是怎么折腾都行。”

叶沐歆听的都想当场掀桌子了，说的正兴起的金掌柜又竖起了第二根小胖指头，“不过，把那么强的一只人鱼公主纯粹用来生产眼泪，未免暴殄天物，浪费中的浪费，如果是个实力极强的人类仙级高手将其收入囊中，必然会请高阶炼器师将这只人鱼活活炼制成傀儡，到时候，人鱼公主的身体不损，灵智却是全然被抽空，让她哭就哭，让她笑便笑，仙级人鱼公主的血脉必然无比纯净，没事的时候就让她在那儿哭着修炼，必要时候拿出去以命博命，嗯，绝对是不错的大手。”

好处那么多，说着说着，金掌柜自己都觉得心动了。

发觉叶沐歆一脸不高兴的瞪着他，金掌柜便猜到她大概是很看不清这路行经，话锋一转，又道，“我就说说而已，不会动真格的去欺辱那位可怜的人鱼公主，但人性终究是人性，往最恶的方向猜测，却永远不要相信人性为善。”

这意思，等于是叫叶沐歆做好心理准备了，虽说人鱼公主的作用有那么多，可最后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大概是可预料的。

被圈养着掉眼泪的可能性不大，被炼制成傀儡的可能性占了九成。

肯花重金来交换她的人，一定会希望价值达到最大化，什么是价值最大化呢？他解释的再清楚不过，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知觉不会反抗的人鱼公主，便是利益的最大化。

“拍卖什么时候开始？”叶沐歆的心情好像是被万马践踏而过。

“有人接盘，肯主持召开拍卖会，便会立即开始，不过城中有实力有威望接盘做这个拍卖会的人并不多，四大金刚家里各遭了很大的损失，声威大不如前，他们应该不会来凑这个热闹，石家自诩是城主，向来不乐意掺和巨石城的杂事，唔，小门小户嘛，也不会让人取信呐……”金掌柜的自言自语忽然间消失了，因为他嘟囔的会，恰好望见叶沐歆直勾勾看着的漂亮双眼。

他咧嘴傻笑了下。

她看着他。

他不自在的别开脸去，倒茶，吹凉，往嘴里灌，烫的嘶嘶抽气。

她还看着他。

他气的把杯子推到旁边，随手拎起碟子，狂啃里边的点心。

她依旧看着他。

等到点心吃完，叶沐歆已把晾凉的茶水送了过来，轻声道，“金掌柜，烦劳你做东，接下这一盘吧。”

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

金掌柜唉声叹气，“人鱼一族是天生灵物，能够成长到仙级，这位公主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造化，如果是经由我手，累她受难，这不是造孽吗，我金胖子本来就没啥福气，若是再为这事儿折了些去，真怕转眼间就被老天给收了。”

叶沐歆对金掌柜本来没啥好恶观感，就算这些日子以来，他百般的献殷勤讨好，她依旧不会将他看在眼里。

直到此刻，经由了刚刚他说的那番话，叶沐歆才算是正正式式的将这个可爱的胖子看在眼里。

他不错，真的很不错，心存一丝善念，有明辨是非的原则，不会人云亦云，喜爱钱财却是取之有道，不为其所累，这人虽然外表一般，可有一颗干净的心。

或许正是如此，他的感觉才特别的敏锐，也特别容易感知到别人所无法感知的气息。

叶沐歆微笑，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实，“金掌柜做东，我做西，你我配合，将人鱼公主留下来，金掌柜放心，我不会将那位成长不易的仙级人鱼公主炼化成傀儡，更不会将她囚禁起来，逼她落泪，我会好好待她。”

他这么一说，金掌柜的心里顿时觉得好过了许多，思考了一会，他道，“我接下这一盘，倒是容易，可是，叶小姐你有什么好物件来换呢？就算是纯拿灵石来充数，最后成交的数额也一定是个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

叶沐歆淡然一笑，“我自有把握，金掌柜尽管放心。”

一个人的自信，往往会决定一个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