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舒雨菱的声音响起：“萧若，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萧若没有抬头。

房门打开，舒雨菱走了进来，看看他：“萧若，你就打算这么睡觉了？”

“是啊！”

“不洗刷了？”

萧若的眼睛依然盯在手机屏幕上：“男生邋遢点无所谓的！”

舒雨菱抿了抿嘴，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端了盆水进来，轻轻放到床边，然后伸手就来脱萧若的袜子。

萧若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

“萧若，你继续看就行，我给你洗洗脚，洗了脚睡觉舒服！”

萧若愣了愣，忍不住想起夏晴柔来，夏晴柔也给他洗脚的，但舒雨菱毕竟和夏晴柔不同，夏晴柔和他生活这么多年，照顾他长大，已经有了亲情的感觉，可舒雨菱不同，叫她姐姐只是个半开玩笑的性质，本质上，舒雨菱是他的学姐，让舒雨菱给自己洗脚，实在有些过分，赶紧把脚缩了缩：“姐姐，你把水放在这里吧，我自己洗！”

“没关系，你看你的就是！”舒雨菱又要给他脱袜子。

“我的脚很臭的！”

舒雨菱笑了一下：“你还怕我笑话你啊！”

说着，坐到床沿上，把萧若双腿抱过来，脱掉袜子，然后把他的脚放到水盆里，蹲下身，把头发往耳后撩了一下，认真地洗起来。

洗完之后，用毛巾擦干净，端起水盆，笑着说，“行了，我走了，你早点睡觉！”

萧若忍不住道：“舒雨菱，你真要这么照顾我吗？”

“当然啊！”舒雨菱停下来。

“一直这样？”

“嗯，一直到永远！因为你叫了我姐姐，我就永远是你姐姐啊！”舒雨菱温柔一笑。

萧若忽然拍了拍床上的被：“现在我的被窝有些冷呢！”

舒雨菱愣了一下：“你……你是让我给你暖被窝吗？”

“可以吗？”

舒雨菱脸上微红，点点头：“我先把水倒掉！”

萧若却再次喊住她：“舒雨菱，其实我要说的是，你真的不用这样，我帮你，不是让你报答的。我很确定，以后你会是明星，那时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了，最多像个朋友一样，见面寒暄几句，你现在对我这么好，等我习惯了，你走了，我反倒没法适应，我有太多这种感受了，不需要更多。我本来习惯了和爸爸哥哥一起其乐融融的日子，可他们突然有一天就失踪了，我又习惯了和嫂子在一起温馨的感觉，可她也突然走了，这种忽然的落差真的很难接受，所以，不要对我好了，在这里安心住着，不需要对我这么卖力地照顾，等你们出名了，拍拍屁股离开，就这样！”

这是他心里的感受，两次的失去都让他很难过，难以接受。既然最终会失去，何必现在要拥有，徒增伤感和留恋，舒雨菱和舒雨璃不会一辈子住在这里，甚至可能很快出名，然后离开。

舒雨菱怔怔地看着他，咬了咬嘴唇：“萧若，你……你觉得我承诺给你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她似乎很伤心，端着水盆，低头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萧若笑了一下，既然是过客，那就还是用过客的方式对待吧，低头继续看手机。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房门上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萧若咳嗽一声，问：“有事吗？”

“萧若，我可以进来吗？”依然是舒雨菱的声音。

萧若想了想，说：“进来吧！”

房门打开，舒雨菱走了进来，她似乎洗了澡，身上换了白色的睡裙，头发湿漉漉的，清新动人仿佛出水的芙蓉。

走过来，到了床前，双手把两张纸送到萧若面前。

“这是什么？”萧若有些诧异。

“卖身契！”

萧若听了，禁不住猛地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这是我按照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卖身契立的契约！”舒雨菱眼神如水，温柔中带着坚定，“从今天起，我和璃儿就是属于你的，不会违背你的任何意愿，既然你不相信承诺，那契约总该相信吧！”

萧若愕然，这丫头来真的啊，摆摆手：“你别开玩笑了！”

“我们没开玩笑，要多认真有多认真！”舒雨菱依然拿着那两张纸，不肯收回。

萧若看了看，上面不但有签字，还按了手印，忍不住苦笑：“舒雨菱，这可不是过家家！”

“我很认真的，也请你认真点，可以吗？”舒雨菱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收下吧，希望这个可以让你觉得，我们不会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不会觉得我对你好只是做做样子，我说了，我会一辈子，永远这么照顾你！”

她的神色坚定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萧若不觉吃惊起来，看来她真是认真的，愣了愣：“但你也不用这样吧！”

“就是要这样，立了这个契约，我和璃儿反倒安心了，本来总感觉欠你的，现在立了这个契约，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就没有那么亏欠的感觉了，现在很轻松！”舒雨菱见他不肯接，认真地叠起来，放进了他的床头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