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的经验何其老道，看她这样，越发逼近她：“舒雨菱，你在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准备隐瞒着些什么？快说！”

舒雨菱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一着不慎，立刻就要全线崩溃似的，更加慌乱，想要逃走，想要逃避。但如果她逃走或者逃避，张姐肯定更加怀疑。

萧若看出来了，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她的防线崩溃，迅速伸手，伸到前排，飞快抓住舒雨菱的手，并且在她手心捏了一下，不过，他不能开口说话，一旦开口，张姐肯定发觉。但不开口的话，舒雨菱会不会以为被坏人轻薄，直接叫起来，那样就更麻烦了。

幸好，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舒雨菱不但没叫，反倒紧紧握住他的手，本来微微颤抖的纤手也变得稳定了。

难道这丫头在黑暗中只是通过肌肤接触就能辨认出自己的手？不是吧！萧若真是吃惊不已。

但舒雨菱确实辨认出来了，萧若握住她的手的瞬间，她就辨认出是萧若的手，所以没有惊叫，没有甩脱，反倒觉得惊喜。虽然不知道萧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萧若既然出现了，她的心就平稳了，本来觉得背后是悬空的山崖，现在感觉背后是坚实的依靠，于是不害怕了，也不慌乱了。

“说啊，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张姐再次逼近她。

“啪！”舒雨菱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给了张姐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响亮，打得很结实，把张姐前探的身体打了回去，气势也给打没了。

张姐满脸惊愕，完全没料到舒雨菱敢打她，捂着脸半晌，才终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我比你低一等吗？你把唾沫喷我脸上来了，我不打你打谁，不打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你……”

“你什么？我告诉你，咱们现在是公平合作的关系，少用以前那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老娘现在不吃这套！”舒雨菱再没丝毫惊慌，完全是个泼辣女子的样子。

“好，很好！”张姐咬牙瞪着她，“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刚才我问你事情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慌乱？”

“我是慌乱吗？只是周围的人太嘈杂，我有些烦躁而已！”

“那……那你告诉我，你都找了什么男人？”

舒雨菱冷笑：“这是我的私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那你能告诉我，现在还有男人喜欢你这个老女人吗？恐怕你的床十几年没有男人上去了吧？你能详细告诉我你的感受吗？”

“你……”张姐猛地扬起手。

“打架吗？”舒雨菱仰起头，针锋相对，“我年纪轻轻的，还能怕你这个老女人不成？”

萧若真的惊讶了，没想到舒雨菱可以变得这么彪悍，但也知道，舒雨菱都是在演，因为能够感觉到舒雨菱和自己握在一起的纤手，手心里有些湿湿的汗水。

确实，舒雨菱心里并不像外在这么彪悍，不慌了，但还是紧张的。她做的很好的地方是，就算心里紧张，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张姐瞪着她，扬起的手硬是没敢打过去，现在的舒雨菱让她很有压力，害怕打过去，舒雨菱真和她火拼，那样的话，最后丢脸吃亏的很可能还是她。

看她这样，舒雨菱心里有底了，果然，人善被人欺，自己强硬起来，她反倒弱了下去。伸出手，把张姐手中攥着的文件袋抓住，使劲夺过来，当着张姐的面，淡然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是房产证和车钥匙，抬头扫了一眼，问：“车在哪里？”

张姐狠狠咬牙，事已至此，也没法怎么样了，沉声说：“就在音乐厅外面！”

“很好，咱们的交易总算可以开始了！”

张姐点头：“我会带你去见萧若，然后你就跟着他！”

“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怎么可能！”张姐冷笑，她是个善于充分挖掘价值的人，怎么可能让这个宝贝永远归萧若所有，“告诉你，你先敷衍他几天，然后故意做出些让他讨厌的事！”

舒雨菱知道会是这样，萧若自然也听到了，暗自冷笑。

“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说得详细点！”张姐压低声音，“你可以故意不洗脚，不刷牙，把自己弄得很邋遢，衣服到处丢，或者故意吃些古怪的东西，榴莲啊，蒜啊，臭豆腐啊，等等之类的，这样的话，那小子肯定会渐渐受不了你，主动放弃你！”

“然后你就把我卖给下一个人？”舒雨菱虽然善良，也气愤起来。

“嘿嘿，咱们这是各取所需，不然的话，你的房子和跑车从哪里来？以后要捧你成为明星，肯定需要钱，没有钱怎么给你炒作！”

舒雨菱现在算是彻底看透了张姐，当初口口声声说欣赏自己的才华和潜质，却原来纯粹是把自己看成赚钱的机器，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心中仅存的对张姐的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