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斯夫压根就没想过朝舞池里那些瘾君子求救,而后者也符合他的期许,空出了十来见方的场地,成围观状。甚至还有不少脸部刺青的混子拍手叫好,嘴里附和叫嚣道:“China-kongfu,good!good!”
而似乎是投桃报李,络腮胡青年也微笑着鞠躬朝周围致敬,看似享受极了这种舞台上的光环。
但坐在酒桌上的刀削男子显然不这么想,以前在西西里地下斗兽宫卖艺实在是因为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否则就他的冷性子,怎么可能让人当猴甩。他起身招呼了络腮胡青年,示意他将戈尔斯夫架出酒吧。而还没认清情势的戈尔斯夫似乎料定了心中的猜测,硬挺着身子不挪半步,同时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铿锵道“我现在可是瓜达拉哈拉的家族成员,伙计,如果你们把我杀了,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话不说还好,或许戈尔斯夫还有望多活几分钟。然而他话音刚落,眉心立马挨了一颗子弹,毫无悬念地当场死亡。
这倒霉悲催的打酱油孩子。
刀削脸男子对此始料不及,皱着眉头将目光望向了左后方角落的一处灯光死角的黑暗地带,抿了抿嘴唇,表示不满。
而比起刀削脸男子的淡定,这会儿耳根传来一阵火辣辣疼痛的络腮胡青年当下造反了:
“狗日的赌徒,你他妈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
话毕,络腮胡青年一个兔起鹘落,用手上的精钢剪刀挡住了一颗1.5倍于音速飞来的子弹。子弹撞在了剪刀上,改变飞行路线,折射进了围观人群,射杀了一个因为听到戈尔斯夫那句“瓜达拉哈拉家族成员”而蠢蠢欲动的玫瑰刺青黑人。
继戈尔斯夫之后到玫瑰刺青男之死,期间不过短短两个呼吸时间。待得围观的人群反应过来,现场立马陷入了混乱。
但这并不妨碍赌徒和络腮胡青年决一死战。后者在躲过了黑暗角落里的赌徒点射来的三颗子弹后,终于欺身到了赌徒身前。
赌徒可不是三郎这个变态,近战一直是她的薄弱环节,而赌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从黑暗中转战到了光明处。可络腮胡青年有如跗骨之蛆,粘着赌徒不放,半分钟下来,他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虽然被赌徒用子弹擦破了两处手臂,但他也在她身上留下四个刀伤,即使彼此都不致命,可如若这样继续下去,赌徒铁定比他先挂。
又过了一分钟,此刻赌徒身上已经挂彩九处,其中有一刀络腮胡青年是扎在她的小腹处,血流汩汩。
“够了!”
自打两人开战后便一直冰冷着脸色的刀削脸男子终于沉声喝道。
令行禁止,刀削脸男子在唱诗团一直有这种威望。
“虎子哥,你原谅我了?”
赌徒捧着血流不止的小腹,猫着身子抬起脸色苍白的脑袋,那容貌,赫然是六年前的范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