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忌尴尬之色更浓,试探性地说,要不我现在就随你回去?
周传语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强扭的瓜不甜,算了。不过你小子,咋,老哥来了也不让我见见弟妹?
赵三忌白了周传语一眼,不情愿地把唐吕娘从后座里唤了出,并细心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这会儿唐吕娘微红着脸,黔首低低唤了声,“哥。”
周传语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从西装的内衬口袋掏出了一小盒外包装朴素无华的小玩意儿,赵三忌不用想也知道这根雕狂送上的东西是什么,递给唐吕娘,语气敦厚道,“往后这小子要敢亏待你了,跟哥讲,我保证到时候把他修理得连你都不认识。”
唐吕娘扑哧一笑,抬头看向周传语,依旧微红着腮帮子,甜美一笑道谢。
周传语伸手挠了挠唐吕娘的脑袋,不同于赵三忌看待唐吕娘温柔的眼神,这男人眼底有的尽是兄长对小妹应有的呵护。随即又重重一记敲上了自打唐吕娘一钻出车门就愣在当场的萧鸣蝉头上,后者吃疼回过神,却也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往副驾驶席位置走去,同时不忘悄悄朝赵三忌竖起了根大拇指,最后一抹嘴角的口水,似是下足了大决心,果断钻进了车厢里。
因为高速路段都是单向道,所以福特在回程的时候不可避免要逆向行驶,不过这事儿稳重的周传语可干不来,因此这任务最终落在萧鸣蝉身上。萧鸣蝉趁机坐地起价,开口要挟周传语,最迟来年的元宵,这段时间内传语哥一定要玉成小蝉子和小乔的好事,否则,他就下车自己走完这条十多公里的马路去。周传语眼观鼻鼻观心,对萧鸣蝉的要挟视而不见,如老僧坐定。最后还是小蝉子妥协,不情愿地踩起了油门,不过也没张扬到逆向行驶还能踩出一百码的拉风车速,而是保持在四十甚至三十左右。或许这就是他和蓝未央最大的不同。
一路舟车劳顿,赵三忌一行五辆车回到厦门境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而自打上了高速就一直喋喋不休朝虎子讲自己在美国那边的见闻的蓝半城,这时已经在副驾驶席上沉沉睡去。
修车工出身的瘦猴稳当的把那辆租来的大众车开到了台湾山庄的别墅,随后就同九指一伙人汇合去了。
下车后的蓝半城也不和虎子哥客套,兴许乏了的缘故,连惊讶和感慨虎子哥在厦门这边居然有这么豪华的一栋别墅的功夫也省略,一进屋就随便找了间有床的客房钻进去呼呼大睡,那鼾声,饶是别墅里头的隔音效果颇为优良,依旧冲霄而上,惹得即使对睡眠环境不怎么挑剔的赵三忌,楞是一晚上没能睡踏实,其中有两次时候,叫他差点直接破门而入,把蓝半城给拎出去睡大街了。
次日,于睡梦中在死神边缘徘徊过两三次的蓝半城不自知,一早早起床后就精神抖擞,朝顶着老大两只熊猫眼的赵三忌笑呵呵地打招呼,而饱受睡眠与欲望纠缠的赵三忌,这会儿神经已经相当衰弱,看着饱汉不知饿汉饥的蓝半城,赵三忌真想丫的一巴掌拍死他,口蜜腹剑开口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切依照在赵家堡时两人的老规矩,现在就给老子环小区跑三十圈去。”
蓝半城不清楚赵三忌一心只想把他支开自己好补眠的心思,只道虎子哥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当下领命,从随行的行李掏出了一套涤纶运动装和一条毛巾,利索换装后,就推门而出晨练去了。
赵三忌瞅得房间终于消停了,急忙起身回去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只是天不遂人愿,赵三忌大约只眯了一个钟头左右,别墅楼下再次传来一阵厚重金属颤抖音律,迷糊着眼睛,赵三忌趴楼梯口处往下一看,发现这会儿蓝半城正在摆弄等离子电视旁的那台bose音响,随后跟着里头的节奏,摇摆着身子在客厅里头跳起了扭秧舞。
赵三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