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水跟着接话道,那也是小兔崽子的杀母之仇,由他手刃,天经地义。
刀削脸整理好了心境,默不作声,最后帮腔道,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和我那无缘的岳父老子说一声,虎子终归是他一手操劳大的,如果有个万一,总得叫他有个思想准备。
范江水点头,说,这当然。不然老神棍一发怒那可是九天雷动,到时我会被轰到渣都不剩。
刀削脸笑着摇摇头,重新把话题拉回了主题,问道,你看就他这丁点本事,能在那小队活下来?
范江水露出副自豪的神情,骄傲说,也不看看是谁亲手打磨的,生命危险固然有,但如果胜利闯关了,三年后再杀出一个乾,那也说不定。你也清楚,乾这位置可空着有好些年了,昆仑山的那帮老不死们,该着急了,否则也不会拿那小队做文章。
刀削脸继续沉思,乾?那位置本该是她的啊!
最后范江水与刀削脸达成了个协议,萧家方面的人马由刀削脸出面干预,保管不再给某人小鞋穿,至于范江水,则是拍胸脯打包票保证某人进入那小队后的人身安全,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刀削脸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最后却是要范江水立了军令状。后者打哈哈说今天天气不错,突然一个转身销声匿迹,刀削脸最后只能望月捶叹自己遇人不淑了。事后回头想想,如果有范江水暗中庇护,再将某人塞进了那个小队又与赵神棍设计的那条光明坦途何异?儿孙自有儿孙福,想起她在世那会儿常说的这句话,刀削脸最后作罢了。
就在范江水与刀削脸说话这当下,楼下的赵三忌一伙三人却是正忙着他们的分赃大业。
依照蓝未央的意思,吩咐孙田丐从厦门那边再拉过来一票人马,直接接手这赌场得了。蓝半城却是不依,用看待白痴的眼神打量着小鸡,反驳说,经他们哥三这么一闹,往后哪还有客源,这活生生就是一累赘,倒不如趁火打劫,把赌场里头的一些现金啥的全都打包进麻袋带走,真想开赌场,届时另起炉灶就是。
不料这话倒是引起了台底下那些被看管起来的赌徒们的强势反弹,输的人倒是无所谓,就是好不容易顺风顺水了一把赢了不少家当的赌徒们,其中有一个叫嚣得特厉害,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三忌玩笑道,如果真要命了,到时你那些钱还不得落入老子囊中?
赌徒瞬间哑火,却也无奈,不是他们不想跑,奈何人家有备而来啊,刚进门那会儿就用一条大铁链链死了出口,整得他们这下子上天遁地都无门了。
最后还是赵三忌发的话,晚上本就是出杀鸡儆猴的把戏,没必要开罪一些无关人,闹够了也就罢。至于赌场的经营权,曾士奇一方被整出了这么场,估计也开不下去,接手的事儿,最好还是走官方路线,就交给钱五岳和八字胡打理,他们是本土人氏,人面广,门路多,总比他们瞎灯黑火乱摸乱撞强。
蓝未央和蓝半城达成共识,这才放了一干赌徒,赌徒们死里逃生,当然鸟作兽散,前后不到十分钟,便人去楼空,只剩那些或死活残的保安人员。
这下该由赵三忌锁眉了,虽说是一些小虾米,但到底还条人命,这事儿要打理不好,很容易遭警方的围追堵截,当下只能腆着脸打了个电话给了单风和说明了情况。
单风和似乎未卜先知,笑说没事,这赌场里头的人多数不干净,尤其是带头的那几个,手上没少犯人命案,权当是因果轮回吧,死了也就死了,至于警方那边,小子不会真以为政府那些部门是吃干饭的?早打过招呼了。
赵三忌连声道了谢,单风和笑话他说小子忒抠门,就这么想一语带过自己的劳苦功高?门儿都没有,最好还是做点充分的思想准备,改天陪单叔喝两盅。
赵三忌当机立断道,一定。只是话一出口就悔了,刚想解释自己喝酒就头疼,不料对方传来了盲音。
挂了单风和电话,赵三忌拨了几个号码,把偎红倚翠的孙田丐一干人等从温柔乡里拉了出,说明了地点,吩咐他们过来毁尸灭迹。至于那些没挂的喽啰们,孙田丐在电话里头说,若是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招安的,就一并给……孙田丐在电话那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片刻这才想起赵哥儿看不到,接着道,砍了。
到底是草莽好汉,切人就跟切瓜似的连眼都不带眨,初出茅庐的赵三忌即使于心不忍,但还听之任之,江湖的规矩,诚如蓝半城所说,既然走着一道儿的,就要有把头别在裤头的觉悟。最后吩咐了孙田丐,速度点,记得把人都拉上。
随后赵三忌告知了半城未央两人,说刚才他在楼上碰见了范大叔,还有,小白那家伙也来了,就在酒店。
听到范大叔,两人的反应还好,毕竟两者关系亦师亦友,他们两都是敢指着范大叔鼻子就啐他一脸唾沫星子的好汉,至于小白,这两人可丝毫不敢含糊,这小家伙能折腾,而且还是瞎折腾,属稍微一闹心,就敢朝他两下嘴的混世小魔王,如果说他两身上的啥玩意儿最多,无非就是小白那口贝齿的牙痕了。用赵三忌的话说是,难兄难弟啊~
当下把他们吓得逃之夭夭先了。
这晚,蓝半城与蓝未央两人一家路边摊买醉。
一向酒量深不可测的两人,一喝就吐,吐完再喝,直到胆汁都给吐出来,天微微见亮时,这才随便找了个窝身的小旅馆给对付过去。
终归是第一次杀人,饶是怒目金刚,也敌不过心里那尊眯眼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