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记的?”赵三忌问。
管俊锋摇摇头,简短道,“吴哥给的。”
“里头的人都来过?”
“差不多,除了有些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走不开的。”管俊锋道。
赵三忌之后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最后掏出电话给吴亥天打过去了一个。管俊锋想避避嫌,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电话很快就接通,赵三忌依旧保持着沉默,而吴亥天那头也如出一辙的悄无声息,微妙的气氛大约僵持了一分钟,赵三忌率先打破这沉默,云淡风轻道,“你这叛徒当得不称职。”
吴亥天干笑两声,问,“东西拿到了?”
赵三忌嗯了声,继续道,“里面的人可不可靠?”
吴亥天琢磨了小片刻,回答说,“问题都不大,但有几根很能打太极的墙头草,这事儿你得自己去发觉,友情提醒句,管俊锋能用,但不能大用。”
“那你呢?”赵三忌揶揄问。
电话里的吴亥天显然一怔,缓了缓,开口爽朗说,“以后三郎怕是想用也用不着了,应家里老爷子要求,明天入伍。”
这下换赵三忌一愣,好半晌才开口说,“依你那阴沉的性子,确实挺适合去当个兵痞。”
吴亥天在电话里头草了一口,这是自己和赵三忌认识以来第一次放下了城府,说,“其实我看你倒更像个痞子兵,不过当兵太累,能学的东西除了吃苦还是吃苦,所以建议你哪天山穷水复了,也别走这条道儿,搁战乱年代或许还好些,不过就如今这太平盛世了,想出人头地,难。”
赵三忌端起桌上的拉菲,大灌了一口,之后说道“那你给个建议,只要不是当鸭,俺都会仔细考虑考虑。”在他身后的张宪睿听得这一敏感词汇,瞳孔一缩,接着满脸懊恼。
“别在我面前装纯洁,前阵子在医院那会儿,张玻璃可没少爆你料,说你在原先的酒吧时没少拿眼角去瞄那些闺女的胸脯和大腿,这也是他敢怂恿祸害你的原因。”吴亥天兴致难得高涨一回,哈哈大笑道。
赵三忌回头瞪了张玻璃一眼,只是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稀罕神闲气色。
之后赵三忌又问起了吴亥天晚上那番话的弦外音,吴亥天笑而不语,后来说咱到底是两个对立的阵营,有些事明面上不能轻易说破,否则他仅剩的那点小良心会不安,最后要赵三忌好好自己琢磨去。
赵三忌也就没继续追问,掷地有声地道了句,吴哥,谢谢。
这会儿已经上了集美大桥的吴亥天吓得差点没把车子撞进大海里,朗声道,赵爷,小吴担待不起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