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能说的秘密(下)
2015-05-28 作者: 狼籍
第十四章 不能说的秘密(下)
遍布天下的李氏货运栈,自然是耳目众多,打听战青锋的下落就要找这个组织;赤坦旦拥有客卿的身份,虽然这身份是让他用来做“长孙无忌之墓”的隐藏身份任务。但系统也没有设定,赤坦旦不能利用客卿身份,让李氏货运栈,帮他打听别的情报。
打听长孙无忌之墓的任务是没有任何费用,但打听别的情报,则需要支付经验跟银两;长孙无忌死了几百年,打听起来很困难;战青锋还在行走天下,李氏货运栈则是回报的很快。赤坦旦得到情报后,就带着战不该坐上“传送马车”,说是传送马车,其实也是需要在路上跑的,半路也可能遇到打劫之类的事情,传送马车就是缩短了奔走的路程。
骤雨连绵,夜风寒,关河路难行,田中水深没禾稼;雨不休,踢踏马蹄声,溅起污泥点点,辗过的车轮己沾满泥土,吱嘎吱嘎的马车厢在颠覆中诉说它的残旧。一声幽幽的叹息,车帘微启,一名妇人略显苍白的脸庞一现而逝,几滴雨趁着窗帘打开的空隙钻了进去,凉凉的水,引起车厢中另一个人的惊呼。
“苗儿,可是着了凉?”
“夫人,只是被水溅到,无妨。”
“唉,终究是苦了你。”
“夫人,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他遇到艰难之事,苗儿虽学艺不精,但能为老爷分担些忧愁,苗儿虽死无憾;何况此次前去,想来也无生命之忧,那人终究是天下扬名,不会轻易弱了自己的名声。”
“天下扬名亦有正邪,数百年来,亦正亦邪的天下扬名都属江湖异数,且曲指可数,他在江湖人称血腥皇帝……”。
“夫人,是血腥战争皇帝,虽说此人亦正亦邪,但行事却不似江湖中人,听老爷说,己经有些大派关注他,看看他是否天下潜龙之一。”
“唉。。”
又是一声叹息,车厢恢复安静,唯有马蹄声在黄土泥路上回荡。
后汉国共有关州、秋州、钟州、木州四州庞大的疆域,后汉国主刘知远,一代枭雄之辈,虽后汉与党项等外胡连年大战,却仍然将后汉国打理的蒸蒸日上;其帐下第一猛将刘继业,乃是后汉国唯一的天下扬名人物,而刘继业此时则与一名头发有些微白的侠客,在关州“关河路”处相会。
关河路并非指一条路,而是一条狭长的长堤,此堤是后汉国花费数年才建成,死伤将近十万劳力;此堤建成后,后汉国“关州”年年遭遇强烈风暴的情况得到缓解,也让关州这个后汉国最穷的州,开始散发其巨大商业潜力。
头发有些微白的位客就是赤坦旦要找的战青锋,他此时虽然站在仅二十多岁的刘继业面前,却显得有些卑微;战青莲认为战青锋无情无义,事实上,战青锋这二十来年也是倍受煎熬,否则,他也不可以一直没有提升修为,要知道他二十年前就是玄字号修为,如今也仅仅是达到玄字号巅峰。
“若他真是要在我后汉挑起战事,我自是不能不理,我虽是天下扬名,却首先是名后汉国的大将。”刘继业说道。
听到此话,战青锋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对待刘继业的态度则更加恭敬;刘继业坐在“关河路”长堤边的亭内,眼睛似乎在欣赏雨景,并没有注意战青锋的态度,但事实上,刘继业一直注意战青锋的神态。
战青锋今年五十岁,他自称四十九岁,而刘继业才二十七岁;二十年前,刘继业才七岁,但他己经听闻战青锋这个九流之帝流派的天才人物,对当时七岁的刘继业来说,战青锋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但二十年过去,他刘继业己经成就天下扬名,而当年他小时候崇拜的偶像,却一直停滞不前,由最早的习武天才,慢慢沦为江湖人背后议论的笑柄;刘继业不需要在战青锋身上找到自豪感,但当年的偶像,如今态度恭敬的侧立一边,让一直很老成稳重的刘继业,也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雨不休,亭内人影孤单,战青锋望着淋淋而落的细雨,头发似乎又白了不少,刘继业虽然答应出手,但结果如何,战青锋也没有把握;“尽人事,听天命。”最终,这句话留在亭内,人则己经全部离开。
离关河路还有十来分钟路程的一棵参天大树下,赤坦旦蹲在树叶下躲雨,眼睛却时不时瞄战不该,战不该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闭着眼睛蹲在一边;最终,赤坦旦伸出手弹了一下战不该的额头,轻笑一声说:“战不该,你是如何得知信鸽站可以写信的?”
战不该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
“你给战青锋通风报信,应该是你母亲死之前吩咐的吧?真是搞不懂,你母亲明明恨战青锋入骨,却又不忍心看他身败名裂,现在搞得我任务难度系数增大。”
“义父,孩儿不愿离开你。”听到赤坦旦在一边嘀嘀咕咕的说话,战不该越听越不对劲,终是忍不住出声解释道。
黑色的战马在雨中冲刺,那淋淋而落的细雨,似乎并没有将它淋湿,马上骑士并没有握着缰绳,显然并不担心如此高速奔驰下,他的爱骑会有什么差错;当黑色战马载着淡定的骑士,离那棵参天大树越来越近时,战马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
而它前行的路线也稍稍有些偏差,若再这样跑下去,肯定会撞上那棵大树,正确的说,撞上那棵大树底下正蹲着交谈的两个人。
“刘继业。”
当黑色战马离大树仅三步远之时,一声大喝响起,马上骑士似乎象刚刚回过神来,左掌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黑色战马当即止住冲势,前蹄高高悬空扬起。战马双蹄重重的落在满是泥水的土路上,溅起的泥水速度极快的朝四周散射,一股莫名的力量出现,所有四溅出去的泥水居然在瞬间被约束成一条污泥水柱,朝赤坦旦直直的疾奔而去。
“通”,水花四溅,战不该满身皆是污泥,他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污水,扭头朝赤坦旦咧嘴一笑说:“义父,此人甚是无礼,孩儿收拾他。”
赤坦旦此时却是己经跃到树上,他没有想到战不该居然替他挡住那污水柱,而瞧战不该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就知道,刚才那一击是刘继业给自己的下马威;听到战不该的话,赤坦旦还没有回答,就看到战不该己经出手攻向刘继业,而刘继业连屁股都没有离开马背,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让战不该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在树干上,那力量震得蹲在树上的赤坦旦都有些摇晃。
“离开后汉,并许诺未击败我之前,不入后汉,我不杀此子。”刘继业轻轻的说道。
赤坦旦笑了一声,从树上飘身而落,指着陷入晕迷的战不该说:“可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