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文尔雅的大主教拉斐尔竟然没有平日的优雅,一路小跑来到城主府上,推开不得厄加特城主允许就不许进入的书房禁地,拉斐尔怒气冲冲对着厄加特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佛朗思德那个小子来了?”
望着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失去了平日气质,如同一张牙舞爪在咆哮的大主教拉斐尔,厄加特抬头淡淡一笑,冷酷道:“佛朗思德是来见他的长官的,而拉斐尔大主教,你早已经不是残狼士兵团的士兵了,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名神圣教廷的大主教而已,你和残狼军团没有任何关系。”
听着厄加特那冷酷到骨子里的话语,拉斐尔心中的怒气却刹那下降止住了。对于厄加特这位从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战友,拉斐尔不可不谓之了解。以前他很少见拉斐尔又过如此表情,这样的表情也只有在残狼士兵团覆灭后那一次拉斐尔在探望厄加特的时候看见过。
深深吸了一口,压住脑海中的疑惑,拉斐尔坐在厄加特对面,轻声问道:“奥古斯都忽然离开,应该和佛朗思德有关系吧?”
厄加特瞥了拉斐尔一眼,起身站在窗户前,俯下身望窗户外的风景,沉默许久,厄加特轻声叹道:“不错,佛朗思德来见我的确就是想让我允许他带走奥古斯都,因为奥古斯都是‘收割者’沙特的养子。”
拉斐尔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轻声说道:“我曾听佛朗思德提过他欠沙特一枚铁橡树勋章。”
厄加特没有回应,他低头望着那书架中整齐摆放的破旧铠甲,眼中闪过一抹伤感,轻声道:“既然本届新兵第一的角逐已经落下了帷幕,拉斐尔那现在你就算追究再多背后的原因也没有任何意义。因此,我们与其考虑远水,不如想着如何将这个新兵第一名的家伙送到战争学院,培养成一名合格的诺克萨斯骑士才是关键,你认为呢??”
拉斐尔点了点头,说道:“原本奥古斯都上台这个新兵第一还有几分悬念,至于现在一点悬念也没有。锐雯是桫椤城新兵第一名。”
厄加特笑了笑,轻声道:“那就准备吧!”说罢,厄加特视线望向奥古斯都、佛朗思德两人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应该已经到了。”
穿越一片森林,前面有一位骑马的士兵拦住了奥古斯都和佛朗思德的道路,说了一句:“这是城主命我交给奥古斯都的。”
奥古斯都在疑惑中打开了那张精美的纸扎,一行犀利气势的大字映入奥古斯都眼帘:“哪天你征服了杜·克卡奥家族那两位最珍贵的明珠,卡特琳娜和西卡奥佩娅小姐,到时候你才有资格坐在我们的面前!只是她们两位注定是让全天下男人为之仰望而不是仰望男人的存在。”
望着这行简单的字,奥古斯都肆无忌惮大笑。
纵马狂奔,街道上响起六个大字:“我看见,我征服!”
佛朗思德望着奥古斯都那肆无忌惮狂笑的背影,微微笑了笑,骑着马慢慢跟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孩子,哪怕你未来想要得并不仅仅只是一枚铁橡树勋章,而是诺克萨斯的皇冠或教皇手中的权杖,我也会陪伴你左右,这都是我欠沙特的,我要还给你。”
前方明亮的天空下浮现了沙特那弯弓射箭,气势逼人的震撼场景。佛朗思德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瓦洛兰历1401年,桫椤城名震一世的奥古斯都消失在诺克萨斯。局外人并不知道,这是一段短暂若划破天际流星的传奇结束,还是一曲沾满黑暗气息咏叹调的前奏。
桫椤城,奥古斯都的一切都被掌控桫椤城权柄的厄加特给掩埋。奥古斯都似乎从没有来过桫椤城一样。
塔盾区,一间老旧的房屋内,卡罗丝在蹲着一只大鱼,桌上摆着两个晚,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锅里的鱼也是去了最美味的时间,卡罗丝呆呆的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外。
终于,过了很久很久,卡罗丝起身收拾锅子,口中轻声道:“奥古斯都,你这没有良心的小子一定要记得有卡罗丝大婶啊,一路走好。”
光明落幕,黑暗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