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这群新兵,奥古斯都忽然发现这群原本看上去很是稚嫩的小子们,见到厄加特将军好像忽然间变了个模样。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雏鸟忽然间长大可以飞翔了一样。
抬着头望着从斯蒂罗兰广场上那一道专门为贵族设立的小走廊走过的厄加特。虽然厄加特看上去并不高大,但却有股由内自外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彪悍气焰,望着那张已经伤痕累累,即使微笑都显得更加狰狞的面容,以及那一双金属制的手臂,奥古斯都在桫椤城,在诺克萨斯第一次感受到了“敬畏”两个字。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厄加特扫过新兵们的时候,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虽然很短的时间就掠了过去,但足以令将细节把握得甚至可以说极致的奥古斯都注意到。
在桫椤城拜占奥教会的主教以及一位奥古斯都似乎见过的中年男人的伴随下,缓缓走向了高台上。
早已经在高台上等候多时的桫椤城权贵们见到厄加特城主纷纷上前小声的寒暄打招呼,厄加特城主点头,小声说笑着,高台上的贵族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有不被理睬的感觉。至少从这一点看上这个军队行伍出生登上城主宝座的厄加特城主并不是一个政治白痴,交际白痴。
这是厄加特给下面奥古斯都的感觉。
实际上奥古斯都哪里知道,但凡桫椤城的权贵们没有一个不畏惧厄加特城主。原因有两个,一是厄加特城主那深不可测的武力值;二便是厄加特那狡诈如狐,就算是最老谋深算的老贵族也都头痛的性格。
在桫椤城权贵的心中,恐怕第二点胜于一点。
比起在贵族之间如鱼得水的厄加特,拉斐尔和站在厄加特左边,看上去优雅贵气,但却有些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驻扎在桫椤城拜占奥教会的主教拉斐尔认为自己之所以不能登上那教廷红衣大主教的席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向厄加特那般灵巧的口舌以及狡诈的智慧。
这些贵族对于拉斐尔几乎都是客套性的寒暄,对于站在厄加特身侧陌生的中年男人也是客套性寒暄,但笑容明显真诚中带着热忱,有几个并不是偏安一隅,去过不少大地方,见多识广的权贵们望着那沉默寡言,有几分木讷的中年男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些怀疑,但很明显他们的神色恭敬了不少。
因为厄加特当初的一句小小的玩笑,奥古斯都备受重视,因此即使站在斯蒂罗兰广场上,也是站在一个视线比较好,容易接近权贵的位置,他站在前列,距离那高台并不算远,恰巧视线可以将高台上的情况收到眼底。
一向细心的他,自然没有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近距离去观看这些权贵们一出出华丽的表现。因此他很容易用那犀利的眼睛将高台上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贵族们虽然善于隐藏情绪,都是表演高手,但在不同的角度上看去,却显得有些不同。
奥古斯都颇有些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的意思,将那些贵族的眼色看到眼中,再次仔细看着厄加特城主身侧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忽然响起昨天登上桫椤城城楼时候遇上的那个优雅中年人。
两个身影渐渐完美的重合。
能够坐在城主厄加特身旁的人就算再怎么平凡,身份至少也应当是一个贵族之类的。亦或者是厄凶残如麻的厄加特城主的朋友。
奥古斯都嘴角上翘,勾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而后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喃喃道:“今天说不定会发生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