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啊。”西门的唾液“吱”了一声

聂人王咽了口唾沫，道：“我适才静思有感，虽然血菩提增功之效于我无用，这果子的味道却是极好的，既然小兄弟如此慷慨，习武之人应该却之不恭才是。”

断帅亦是点头道：“聂兄此言正是，如果仅是将其当做食物，吃上一颗也是无妨。”

西门指了指地上的那节藤蔓，无奈地道：“刚才给你们吃，你们又不吃，现在已经吃没了啊。”

“刚才不是还有一大串的嘛！”聂人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就这么一会儿，你……都吃没了？”断帅的脸都在抽动，他有些不信，但地上那根光秃秃藤蔓却在无声地阐述着这个血淋淋事实。

“真是酸……”西门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一脸痛苦地道：“酸倒牙了……”

聂人王：“……”

断帅：“……”

……

凌云窟的地下世界，这一待就是数月，三人平时的话并不多，只是断帅和聂人王偶有所得的时候才会稍微切磋一下，但点到即止，这两人就像是隐遁世外苦苦求道的古修者，这种执着让西门十分佩服。

但是直觉告诉西门，这两人肯定还隐藏着什么无法告人的秘密，断帅也就算了，毕竟他敌视异族又与自己性格不合，但是聂人王也会偶尔对自己露出的戒备之色，这让西门感觉十分不舒服。

好在他性格洒脱，并未对此事深究，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沟通剑心之上。

在日夜不息的沟通剑心之后，西门的经脉中终于产生一丝极其细微的圣道剑气，这种剑气即使只有一缕，它的锋锐气息却激地两大宗师寒毛直竖，完全不肯相信这是能纳于经脉之内的真气。

直到西门宁心运气，将其在经脉中循环了一整个周天，两人这才无言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西门对这种新生的真气很满意，无论是杀伤力还是持久性都远超由圣光转化而成的圣灵真气，唯一不足的是这股真气需要日夜锤炼才能获得有效的增长，完全不似之前修炼圣灵真气时那种近乎逆天的神速。

西门并没后悔，斩灭圣光印记，化掉圣灵真气，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虽然圣灵真气大成时的他的确很强大，但西门的直觉告诉他，圣灵真气一日不斩，恐怕自己终其一生，最大成就也只能在先天大圆满止步，永远无法超越“天人”境界。

所谓“天人”，乃是“天人合一”之意，一个人修到了天人境界，那便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而是近乎于神，因为天人本身便已开始创造了某种言之不明的“道”。

循道而行，自然会“合道”，会“神王”，一切水到渠成。

然而圣光的存在却仿佛是在“借道”，那种依靠信仰换来的力量虽然先天强大，进境也是快的匪夷所思，但那种强大是毫无根基的，而且会让人产生性格上的缺憾。

西门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被圣光无故抛弃，然后沦为废人，继而对力量产生近乎偏执的渴望，最终走上邪路。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此番破而后立，新产生的剑形真气空前的强大，恐怕已经是属于天人阶才能掌握的力量，虽然修行速度极慢，重新开辟经脉的过程也很痛苦，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西门比无名更早地迈出了“那一步”。

是得是失，他心中自有衡量。

内力修行重新走上正轨，西门也终于松了口气，他感觉是时候消化易无双所留下的遗产了，于是择日让火麒麟护着他走进火域，选了个远离聂、断两人视线的角落，取出了一直待在他储物空间中的一样东西。

一块石饼。

西门轻轻地抚摸着石饼上的纹路，心中微有诧异，如果他所猜不错，这块一只躺在自己轮回印记中的石饼，定然就是当日悬浮在自己识海之中的凤凰壁。

两者的气息实在太像了！

但是这两物的材质差距委实太大，就连大小都不相符，实在让西门难下定论，西门反复观摩，都是不得要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连物品说明都没有的玩意儿。

直到他丧气地挠了挠头，低声自语：“这玩意儿要是小上一些，或许就更像了。”

话音方落，火麒麟嘴巴一张，一道白光打到石饼之上，下一刻，那石饼竟然真的缩成了巴掌大小，“啪”地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