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这种情况下的确不容易发生什么逆转,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眼看就要到牵马岭了,我已经通知祖大寿按计划行事,明天早晨发动叛变,率领军队直接赶往牵马岭,从背后夹击陈清扬的军队。天快黑了,命令我们的队伍,加快速度穿过这片狭长地带,到前面宿营等待祖大寿的消息。”
燕文山站在山道附近高处的岩石后面,借着杂草和树丛的掩护,用千里镜看着长长的清军队伍,忍不住笑了,他没有办法不开心,对方已经进了伏击圈,一口咬下去,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下去!
这次必须要把清军全部围歼,要不然对不起老板的信任,为了能够让他安心杀敌,俞燕飞主动在牵马岭战地坐镇,抵挡祖大寿的攻击,减轻这边的压力。两人的策略是,等会先用炸药把后路截断,逼着对方狗急跳墙从下往上强行仰攻,傻子都知道,从上往下是占便宜的,每一点优势都会影响到结果。
燕文山对亲兵说道:“什么狗屁名将,这样的地形居然不派人到两边查看,几个探马在最前方有个屁用!准备发射信号,通知兄弟们动手!另外你告诉火枪队,给我瞄准中间那两个大官往死里打,谁要是打死了,我赏他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轰的一声巨响,清军队伍最尾部的两边,滚落了潮水般的石块,顿时就砸了个人仰马翻,粮草和物资全都毁于一旦。里面的人也不好过,马匹很多都被声音吓得满山道乱窜,拉都拉不住,混乱中,不少的士兵被马蹄活活踩死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埋伏的火枪队和弓箭队发动了攻击,真可谓是枪林弹雨,无数明军从隐身处把石块和树段推了下来,山道顿时成了人间炼狱,到处是哭喊声惨呼声,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此情此景简直是惨不忍睹。
济尔哈朗没有被火枪打死,只是擦伤了额头,但是被自己的马受惊抛下来,让别的马匹踩断了腿,摔得倒是头破血流的。鳌拜要严重一些,最新式的燧发枪威力强悍,射程达到了三百多米,十几个士兵一起对准他开枪,人反应的快没死成,但一只胳膊完全打废了。
此人也是悍勇之极,单手抽出战刀,大声喊着清军组成防御队形,退到一处相对宽敞的所在,弓箭手和火枪手开始还击,总算是稳住了阵脚。明军这两轮突然攻击,最少干掉了清军一半的兵力,关键是对方太骄傲了,这种地形把队伍拉成一条直线不说,还不派搜索队到两边警戒,一看就是专门挨打的货。
这种低级错误,和明军以前的糟糕表现有很大关系,尽管俞燕飞在义州城和盘蛇驿取得了两次胜利,但是在大多数清军将领的心目中,那不过是侥幸而已,就是因为这种心态,这次吃到了惨痛的教训。
可就这一万人的军队,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吃掉的,清军八旗战斗力之强,在历史上也能排的上号。俞燕飞给保海卫的命令是,居高临下以逸待劳,绝对不下去和清军正面厮杀,有这样的优势不利用,****才用那种笨办法呢!清军的粮草和军械被毁掉了,没饭吃没弹药,他们能撑多长时间?
俞燕飞听着远处的巨响,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支军队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他转身对吴槐说道:“既然广宁城的清军动了,那祖大寿差不多也要叛变了,你告诉伙夫早点做饭,趁着敌人没来吃饱喝足,明天才有力气剿灭叛徒。我们只有一个卫,还要分出一半监视逃出战场的清军,祖大寿在锦洲城经营这么多年,至不济也能带出两个卫来,我们面临的是一场苦战。”
张若麟和马绍愉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闲着没事出来溜达的时候,忽然发觉军营里气氛不对,很多帐篷的官兵在收拾东西,而且交头接耳神态诡异,这是咋回事,难不成今天晚上有什么大行动?他们对此很不高兴,身为朝廷派来的监军,竟然被忽视了,有行动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人立刻找到中军大帐,他们发现祖大寿兄弟和亲兵,已经身穿甲胄了,马绍愉很不高兴的说道:“祖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晚上有行动也不和我们说,你还有没有把内阁和兵部放在眼里,藐视监军,难道不怕军法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