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和祖大乐看着孙传庭身边的锦衣卫,一句话也没有多少就办理了移交手续,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就留好了后手,不怕他们兄弟两个泛起什么浪花来。
刘肇基严肃的说道:“义州卫、广宁后屯卫和广宁中屯卫跟随本官到东关大营,我已经向经略大人立下军令状,东关外城有失,我将自刎军前谢罪,所以要对各位的阵地做一次调整。”
看着原来的部下们心怀忐忑的跟着刘肇基走了,孙传庭也带着人走了,中军大帐马上就变成了垃圾场,桌子椅子、茶碗、令牌到处乱飞,祖大乐暴怒的说道:“原来是刘肇基这个王八蛋捣鬼,我说经略大人怎么会处罚的这么严厉,还把我们手下最为精锐的三个卫划给了他,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祖大寿阴森森的说道:“刘肇基这个辽东总兵,一直都被我们压得死死的,他当然不会甘心,这次恰巧洪总督出了事,蓟辽总督的位置被孙传庭给接替了,他必定是暗地里投靠了孙传庭,然后使黑手抢走了我们最好的三个卫,真是个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的狗东西!”
祖大乐说道:“咱们不能让他这么舒舒服服的接手祖家的队伍,我想办法把那些老部下聚集起来开个会,让老朱家这货成个空架子,我们碗里的肉他也敢吃,不怕被撑死吗?”
祖大寿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孙传庭坐镇锦洲城,我们千万不能被他抓住把柄,否则一定会被锦衣卫抄家灭门的,这人和经略大人不一样,资历比我们还要深得多,你的那点小把戏,根本不可能瞒住他,再说刘肇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的手腕不比我们差,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从长计议,绝不可妄动!”
锦洲城内中心街道一个有门头房的院子大门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家新的绸缎庄和收购点开业了,专营江南的绸缎布匹,还收购辽东的药材和皮货,买卖做得很大。
其实这里原本就是个布店,只是生意不太好,新东家很大方,运来了大批的绸缎和松江棉布,品种齐全花样繁多,以前的店伙计店掌柜都留用了。开张第一天全面打折,价格低廉货物优质,引得很多妇女丫鬟前来购买,场面非常的热闹。
对锦洲城的大人物们来说,纵然听家里人说了也会选择性忘记,连这种事情都要关心,那还不得被活活累死啊?只是在绸缎庄对面茶铺喝茶的吴槐注意到,有两个人连续好几天都在大门口附近转悠,看起来似乎是走街串巷的货郎。
他回到绸缎庄说了这件事,俞燕飞无所谓的说道:“这两个人大概是对面派来的密探,专门负责收集锦洲城的军事情报,我在盛京暗地里也是个角色,和皇帝、多尔衮走的都很近,插手了一些机密事情,估计他们对我这个汉人有些不大放心,知道我来锦洲城做买卖,所以叫探子暗地里瞧瞧我的底细。”
又说道:“你把这件事情告诉郭忠明,要他派人不着痕迹的盯着,把老巢找出来,和这些人接触的明军将领们也都找出来,然后叫孙传庭秘密找个罪名把那些叛徒们处理掉。还有,暂时不能杀这两个人,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吴槐纳闷的说道:“这两个人既然是清军的探子,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后,干脆一股脑全都杀了,铲除这一伙祸根,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我们造成**烦。”
俞燕飞摇了摇头说道:“这你就错了,密探是躲在黑暗里不见光的角色,被人发现了踪迹,那他们还能叫密探吗?留着总会有些用处,至少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能提高我们的安全系数。再说,你杀了他们,大清会派新的密探来,那样就属于局面不可控,反倒是得不偿失,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