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燕飞也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转而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看着里面的老山参说道:“诚意这两个字说得有点意思,只要我对多尔衮有利用的价值,能够帮助他实现心底的愿望,那么这样的‘诚意’以后还会接连不断的出现在你们眼前。”
接着说道:“我当初挑动多尔衮立太子的本意,是引发大清朝廷的混乱,为锦洲城的大战争取时间,可现在看起来,他表现得比我想象中更加积极,这是皇太极要死的前兆!”
吴馨莹惊讶的说道:“皇太极是大清的开国皇帝,他的一生几乎都是自马背上度过的,智谋过人手段老辣,先是协助他的父亲**哈赤一统辽东,然后接掌汗位后收服大草原部落,又逼得朝鲜俯首称臣,两次大举进攻关内,可见是个雄才伟略的厉害人物,想杀这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绿绮说道:“相公你和我们说过大清的形势,皇太极现在有八旗中的四个旗,代善的两红旗也是倾向他的,可以说实力无可撼动,多尔衮不过是正白旗和镶白旗两旗的力量,想要加害皇太极,怕是有心无力吧?”
俞燕飞看着窗外,说道:“你们练武的人都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真刀实枪的拼杀,而是人心,没有弱点和不犯错误的人,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只要敌人有足够的耐心,总可以找到攻击的破绽。”
接着说道:“就像你们刚才分析的那样,皇太极此人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大清国在表面看来,没有能够和他对抗的力量。人太顺利了就会被假象所迷惑,失去了本该保持的警觉,他和多尔衮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个情形已经够危险了,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内部潜藏的杀机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豫亲王多铎在锦县境内意外“暴病身亡”的事情,引发了极其明显的后遗症,盛京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可通向锦洲城的官道沿途,清军对过往行人商旅的盘查力度,却达到了一种空前的紧张状态。
车队这一路上竟然先后遇到了七八批巡逻骑兵的盘查,这些官兵无论是在气势还是在装备方面,都能看出是清军的精锐,而且带队的佐领态度很坚决,不彻底搜查清楚决不罢休,用银子打点都不行。
吴槐报出了锦绣绸缎庄的名字,却没有起到以往的作用,看到这些家伙们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非检查不可,俞燕飞不得不出示了盖有多尔衮亲王大印的手令,这才顺利的回到了明军的地盘。
有些不厌其烦的吴槐说道:“这些清军简直是疯了,现在战争还没有开始呢,搞得路上这么严肃这么紧张干嘛?”马尚敏接着说道:“真邪门,给银子都躲不开检查,以前两边打仗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俞燕飞笑着说道:“我猜测这是皇太极派出来的调查人员,你们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人穿的都是镶黄旗和正黄旗的军装铠甲。多铎的死可以说是个谜,彻底把朝廷的局面搅成了一池子浑水,他也很想迫切的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也要验证是不是豪格、济尔哈朗或者是代善,为了一己之私,暗地里向多尔衮兄弟下手。”
又说道:“在皇太极的心里,明争暗斗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争斗,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利益,不起冲突反倒是怪事了!可问题是,任何事情都有个底线,兄弟之间和叔侄之间上升到了相互残杀的地步,他就不能容许了,这样演变下去后果非常严重,甚至有可能把大清拖到无休止的内耗中,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