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和成祖时期,大明的水军纵横大海,外夷各国哪有敢捋虎须的?可现在呢,海域逐渐萎缩,连来朝贡的国家也少的可怜,大大刺伤了天朝上邦皇帝的尊严,他要借着俞燕飞的财力和这次机会,完成自己的心愿,为老朱家争口气!
与此同时市舶司发出了通告,要求所有在明州港进出的船只,必须在十天内前来登记,领取由海运稽查司发出的缴税证明文件。每次出海或者返回的时候,都要严格按照市舶司的规定缴纳税银,然后证明文件上会盖上市舶司的大印,这个证明每年更换一次,每艘船一百两银子的年费。
如果海运稽查司在海上检查的时候,商船不能出具市舶司的缴税证明,这就会被认定为逃税罪,那么商船和货物会立刻被没收充入内库,所有的人员要被关进知府衙门的大牢,船主会被重罚,不排除要抄家的可能性。
于凡真和绿绮连自己最后一点自信,也被无情的事实抹杀了,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俞燕飞似乎已经忘记了小红楼,忘记了她们姐妹是男人眼中的绝代妖娆,根据盯梢的人回报,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不是到军营就是去船厂。
宁波府因为他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以前的宁静祥和,明州港附近一座庞大的军事基地拔地而起,一队队佩刀端枪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到处巡逻,上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上,大批的新兵正在将官的责骂声中进行训练。
俞燕飞、韩文熙和徐继珉三人,来到了曹家的一座大院子,屋里屋外到处摆着长条桌长条椅,数以百计的裁缝正在紧张的裁剪衣服,曹怀鹏自豪地说道:“三位大人,接到市舶司的要求后,我把宁波府和附近所有的裁缝全都征集到这里来,一天可以出五百套军服。”
韩文熙和徐继珉对他的工作觉得很满意,但是俞燕飞却说道:“老曹啊,做事情要动动脑筋,你看,现在的裁缝是每人做一套军装,这样最好的裁缝一人一天最多一套军服,你传我的命令,要求每位裁缝只负责一个部位的事情,做肩甲的只负责肩甲,做袖子的只需要做袖子,按照衣服的步骤来,这样的话,我敢打包票,你一天最少能做出两千套!”
这是后世流水线作业的形式,大明时代当然还不曾出现,曹怀鹏半信半疑的传达了命令,心里很是纳闷,这位老板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真是活见鬼了!
大明朝的读书人向来自命清高,都是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腐儒,别说是裁缝方面的事情,连穿衣服有的都需要侍女服侍,这位被称为江南文坛一代大师的陈清扬,果然与众不同!
市舶司派来监督的人员中,有个很不起眼的家伙等到晚上,悄悄的溜进了一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院子,客厅中有两个人坐着喝茶,他进门躬身说道:“二位档头,今天陈清扬大人到军服作坊视察了,并且提出了新的制作方法,据说能够提高到四倍的效率,这点小事要不要上报司礼监?”
左边的家伙皱了皱眉头,说道:“陈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又是举人出身,难道还懂得做衣服吗?真是奇哉怪哉了!我看这种小事情没有必要上报给司礼监的公公们,省得人家以为我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净弄些鸡毛蒜皮的小情报。”
右边的家伙摇了摇头说道:“万岁爷和高公公对陈大人格外重视,我们绝对不能轻慢,去把这个方法写下来,飞鸽传书司礼监,我们只是奉命带着耳朵眼睛来,所有的情况必须如实上报,怎么处理是高公公的事情,知情不报那是我们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