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道:“你和纪文生帮我盯着府衙一点,你们都是应天府的老资格,向来经办具体的事务,这么多年下来耳目众多消息灵通,那边有什么动静及时告诉我,还有,我外出的时候会告诉你的,门口尽量安排你的心腹,做事情还是多加点小心,这年头人心隔肚皮,我们在这里说话也要当心隔墙有耳!”
等两人出去后,俞燕飞正在转着圈走动绞尽脑汁的思考对策,门外忽然传来了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他拉开门一瞧,不由得大喜过望,原来是漕帮的大小姐,也是救过他一命的恩人,当然,他不知道人家的芳名叫做吴馨莹。
吴家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地头蛇之一,也是水道和海路的掌舵人,十几代人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各种利害关系盘根错节,遇到危险的时候说起来,也不是没有一点挣扎的能力。
应天府的大小官吏们都是常年吃吴家孝敬的人,喂不熟的狼那也有打嗝吃饱的时候,如非迫于无奈,谁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压力主要是来自内阁首辅和勋贵,这属于不可抗的因素,可私底下卖个人情给吴家还是无所谓的。
在这些人的眼中,吴家的结局已定,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和收获方面,能帮就帮一把,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吴家有本事能翻案那更好,翻不过来人家也不会怪罪自己的,翻脸不认人在官场上是大忌。
既然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人就更宽松了,像今天吴馨莹过来探监就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司狱魏红春也不愿意为了这点屁事得罪漕帮和船帮,一家老小都在金陵城,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这些帮派中人,红了眼灭他全家都是有可能的!
吴桂听完吴馨莹的话,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曹家可是他挽救劣势最大的希望,不由得用震惊的语气说道:“小妹,你说的是真的?曹家也被官府给抓捕了?”
吴馨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大哥,根据衙门的人私下和我说,昨天深夜曹家全家都被秘密转移到了应天府的监狱,现在你牢房的隔壁,应该住的就是曹家人,由此看来,曹家我们指望不上了。”
吴槐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他低声说道:“连曹家也出事了,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很不简单,他们可是一直有东林党在撑腰,现在被人给抓进监狱,联系起来不难发现是个连环套。应天府此次对我们漕帮和船帮动手,也有点不大对劲,根据我的推断,吴家应该是受到了曹家的牵连。”
吴桂怒道:“阿槐,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曹家和吴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在江南有谁不知道?曹家怎么可能为了一己之私把吴家拖进水里,我劝你不要让愤怒丧失了理智!”
吴槐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我看丧失理智的人是你,作为曹家的女婿,着急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曹家拖吴家下水了,我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像你说的一样,曹家和吴家是紧密相连的,人家要对付曹家,自然也要收拾吴家,这点道理都不知道,你这个漕帮帮主还真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