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我也记不起我到底在这儿有多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我来之前铜镜就有了,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铜镜,能照出人的生死过往,每一个到这里来的‘鬼’都有一次机会,尽管不久之后又忘记了。”
“老兄,既然这样,照与不照又有何区别?留给自己一个念想说不定还能成为在这生活下去的动力。”
“在这里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你认为他们,包括我还有动力吗?还有希望吗?我们的希望是来自于每一个能站在铜镜前面新来的‘鬼’!知道刚才那些‘鬼’看到你为什么那么兴奋吗?因为每一个像你这样新来的‘鬼’就是大家的希望。”
“希望!什么希望?”
“你照了镜子就知道了!”
甲胄人的语气平淡无奇,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但就在这平淡之中劳元柏还是听出了一丝冷意,这个人,这个甲胄人肯定有问题,这镜子自己是照还是不照?
这里真的是**吗?自己的确又感受到了鬼气,这一点自己的判断一定不会错,
“你叫什么?”
“告诉过你,我也不知道,或许你照过镜子后我能够想出来!”
“如果我不照这镜子呢?反正这里无生也无死,就这样过吧!我先出去了!”
“你认为你踏进这件屋子之后不照镜子就能出去吗?这里是‘**’,一切都是我曲坧说了算,嘿嘿!到了这里你还以为你是降妖伏魔的道士吗?”
突感周围再次冷了下来,劳元柏的手缓缓的伸向了腰间,一摸空了,腰间哪里还有七星剑,再摸一直挂在身上的帆布包,自然也没有了。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甲胄人手握着七星剑站在那大铜镜之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劳元柏。
这一下劳元柏反倒是冷静下来,脑中思索着整件事有些没有对,自己现在若真的已经死了,魂魄离体变作了鬼,为何这七星剑之前还在?难道这七星剑还能跟着自己的魂魄走不成,若是那样的话,太一祖师在归天之后这把剑不就被带走了吗?哪里还会一代代的传下来。难道自己现在到达的仅仅是一个未知的空间,这里的人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实则还活着。
但反过来又说不过去,一开始自己所感觉到的那一道道鬼气是绝没有假的,另外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七星剑的确到了那甲胄人手上。
是幻觉,那这幻觉也太过真实,是真实,这真实又太虚幻,这阳间什么时候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即便是大罗神仙也脱离不了三界五行,这一个小小地方能办到?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给劳元柏考虑,一切的主动权都在这甲胄人的手上,自己就是一只任人宰杀的羔羊。
劳元柏虽从来没有想过能干出多大的事来,但也未甘心就这般屈从,既然对这里的一切已经产生怀疑,那就需要用事实去验证。
道士降妖除魔更多的是依靠符咒、法器,劳元柏现在身边什么都没有,有的仅仅是自己这副皮囊。
非常时,非常事!以指为笔,以精血为砂,以手为符。目前这情况只有用这种最极端而无奈的办法,说不定能够破除现在自己所遇到的一切。
动了,劳元柏动了,二指一捏,血就···没有血,再捏还是没有血,难道自己真的已经不再是活人?劳元柏自己也有些呆了,将手指伸进嘴里狠命的咬了一口。
“疼!”一种撕裂的疼痛感顿时袭来。
这剧烈的疼痛给劳元柏又带来了希望,有疼痛说明自己真的又没死,但为何有挤不出半点血来,难道这还是幻觉?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闭目而立,默念三清静心咒之后,心中顿感轻松了许多,这才缓缓的睁开眼来,只是这眼刚一睁开,顿感脑袋一轰,似有一团无名混沌将整个脑袋填满。
“过来吧,我说过在这里,我就是一切的主宰,过来吧,过来吧!”原本之前浑厚的中年将军声音变作了声声尖锐,细长而幽深。
劳元柏努力的抵抗着,只是这脚下的步子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大铜镜面前。
“伸出你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伸出你的手!”这声音若地狱而出,有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想要摆脱,却是不能。
此刻的劳元柏,站在大铜镜之前,缓缓的抬起手缓缓的伸向了大铜镜,一点点,一点点在靠近。
而在那甲胄人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不再是狰狞,改而换之的是一种兴奋,一种强烈的兴奋,张大着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铜纹’,居然起‘铜纹’了”甲胄人惊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