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昂神色微微一变,吃惊的说道:“你居然想到了他?”
陈林淡淡的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到了他。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白昂皱眉说道:“你有可能是想错了。魏国公府和宁王三卫,素来都没有瓜葛,他怎么可能……”
陈林淡淡的说道:“徐天赐和宁王三卫,表面上的确是没有瓜葛。但是,如果我说,两淮盐税严重漏失,和徐天赐有莫大的关系,你会相信吗?他开出了无数的军盐盐引。其中,至少有三成以上,使用的是奉新卫、靖安卫、武宁卫的名义。”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是有利益。他和宁王三卫,是利益共同体。他们不希望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话,就必须是出此下策。他们不是冲着白大人你来的,而是冲着我陈林来的。白大人,你受牵连了。”
白昂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惹来的麻烦,比我还多!两淮盐税……唉!”
说到这里,他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他相信陈林能够明白,一切都在不言中。
但凡是涉及到两淮盐税的黑幕,都是极高的忌讳。
他白昂长期在南京城做官,怎么可能一点内幕都不知道?相反的,他知道很多。
但是,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提心吊胆,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两淮盐税的黑幕,连王恕都不敢过问,更何况是他?
当初,马文升署理漕运总督的时候,曾经过问了一下两淮盐税,结果,眼前一黑,就被人从漕运总督的任上给踢出来,空挂一个副都御使的头衔,要不是成化皇帝驾崩,估计他现在还是空挂的副都御使呢,怎么可能转任兵部尚书?
连王恕、马文升这样的猛人,都不敢过问两淮盐税,他白昂怎么敢沾惹?
现在,陈林居然接受了皇帝的密令,要对两淮盐税动手,别人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
不要以为是皇帝的密旨,就没有人知道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连白昂都已经隐约得知,陈林是要清查两淮盐税了。
既然连白昂都知道的事情,和两淮盐税密切相关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付陈林的。要么,是拉拢他。要么,是消灭他。要么,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要么,是让他无暇他顾。反正,不管如何,就是拒绝他接近两淮盐税。
“朝中无秘密,果然如此啊……”陈林微微一笑,似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紧张气氛。
皇帝的密旨,有心人肯定会知道的。否则,他们如何嚣张跋扈?
杨一清担任的是什么任务,肯定也有人知道。
所以,杨一清坚决不肯靠近扬州府,坚决不肯触碰两淮盐税。
这是非常明智的自保的手段。如果他不是这样做的话,估计已经是一命呜呼,死得不能再死了。
“咳咳!”白昂干咳两声,将话题错开,委婉的说道:“玉成啊,不管敌人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此时此刻,都万万不可手软。或许,有人还做着一箭双雕的美梦呢!”
陈林点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最不怕的就是杀人了!”
白昂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道:“但是,如果杀人太多的话,恐怕宁王三卫不稳定啊!”
陈林摇摇头,毫不掩饰的说道:“不,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认为,现在的宁王三卫,内部关系太复杂,不采取铁血手段,根本就无法有效的进行控制。白大人,你应该不愿意在宣旨的时候,遭受到营啸或者是暴动吧?”
白昂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当然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陈林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全权负责了。还请大人坐镇后方。”
白昂犹豫片刻,低声的说道:“玉成,如果真的有证据表明,此事和徐天赐有关,那当如何?”
陈林毫不迟疑的说道:“如果是证据确凿的话,当然是交给魏国公处理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外对内都严密封锁消息。大人,我这样处理,不知道对不对?”
白昂缓缓的说道:“好,就如此处理!”
陈林就告辞离开。
那边,麦子广正在焦急的等待呢。
发现陈林出来了,麦子广急忙上前来,低声说道:“大人,有新情况。”
陈林淡淡的说道:“是不是有南京方面的来人?”
麦子广发自内心的敬佩的说道:“原来大人早就知道了。的确如此。”
“有人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曾经有南京方面的来人,出现在奉新卫,据说还是一个大人物。”“曾经有人目睹,说南京方面的来人,受到了奉新卫指挥使魏震的热情接待。席间,曾经无意中透露,他是来自南京的魏国公府。但是,消息未经证实,不知道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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