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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龟虽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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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印回太康县,单人匹马一个山寨一个山寨的走访,许以吏职,最终带着收服来的两百贼寇重归淄川,以这两百贼兵为本,与淄川县的世家大族斗智斗勇,最终设下秦律共同制民,分士族,良民,让全民操练,闲时种田,乱时为兵,训练八百县兵杀伐果断。

秦律以人性本恶为出发点,以重刑主义为指导思想,秦律十八种更动则诛灭满门,连带家眷。

“这是私定律法,已有造反的根基了啊!”

和吴子清两人站在城墙上,听着吴子清一桩桩一件件的讲述所作所为,吕岳腹议不止,再仔细观看吴子清,又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几个问题,见其态度诚恳,这才微微放心。

有心造反的都是枭雄,是不会顾及座师和自己定海将军的身份的,这吴子清没有主动造反的想法,他只是选择了最适合眼下局势的应对办法。

吴子清收录流民,不论先前是否为贼,是善是恶,只要遵守法制,便可为淄川县治下的百姓,换言之,淄川县如今这十万百姓,有近一半,都是先前的强盗,山贼、,其中甚至还有白莲教流散的教徒、、、

“我这学生,这心也太大了!”吕岳施展望气术,回望整个淄川县城,只见在通红的治印下,有黑红色的气流翻滚,这是那些有前科的流民心中的不甘和怨气,但却又有一头白虎漂浮在城西军营的上空,嘶吼连连,这些黑红气流便被镇压消散,褪成灰白之色。

作为县官,收录流民是本份,但收录贼寇为民,且不谈朝廷的猜忌,就这件事本身来讲,也有着大大的隐患。

人性善良的光辉犹如黄金一般珍贵,但这般珍贵的东西毕竟是少数,而且一闪即逝,纵观人类数千年发展,大部分情况下,人性都是恶毒的,犹如在乱世中,这一点表现的尤为明显。

因此在吕岳来说,是赞成秦律中人性本恶观念的,地球上“咬过人的老虎必须杀死”,这是因为动物园中驯化已久的老虎,在沾过人血后更容易引发其嗜血的本性。

动物园中的如此,野外的老虎就更是如此,人类进化大脑,相对于其他动物来讲,已经失去了矫捷的身子和对危险的预判,在尝过人血,感受到人类这种易捕食的猎物后,野外的猛兽甚至会专门以人类为食,这便是要将他们击毙的原因。

人性本恶,做个强盗山贼,手中沾有人命的流民,他们大多并非主动想要入城,只因附近的百姓都被收录在淄川县城附近,劫无可劫,盗无可盗,为了不饿死,这才解散山寨入城为民。

他们虽然为民,但曾经不用干活,只要拿着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就能轻松获得银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已经在他们心中扎下埋下引子,内心一点恶根早就被诱发出来,虽在城中,但一有机会,怕是立马就会闹事。

事实上这一点在吴子清的讲述中就有过,他治理淄川县三年,民众的暴乱就有十数起,索性吴子清施行的是秦律,锄头,斧头等农具早上统一配给,晚上集中收回,尽量不让百姓手中持有金铁之器,这才靠着八百县兵将暴乱镇压下去。

掀起暴乱的人自然是被一律处死,可所谓按下葫芦浮起瓢,这事的根本在于不患寡而患不均,在于平民和地主的矛盾,但吴子清要靠城内大族,也就是地主的协助,不可能对他们动手,搞什么打土豪均天亩的把戏,所以这事从根本上就解决不了。

说白了,还是吴子清位份不够,手中兵力也弱,难以完全镇压这十万民众,让其彻底归心才造成这种遗患,没瞧见在气运上来瞧,城内黑红怨气已经积攒道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但随着“定海军”入城,不也依旧散去么?

说到底,在人性上来讲,人们总是欺软怕硬的!

、、、

“明廷龙柱已经岌岌可危,在这十日之内便要倒塌,待到龙柱彻底倒塌,传国玉玺占得大义名分,再有吴子清依附,十万民众气运汇聚,便足以抵挡苗婆婆!”

吕岳在袖中暗自把住兵符,观望京都气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何安离开时,吕岳曾和其约定,半个月回地界新手村自家的院子一趟,交流信息,前几日两人刚互通过一遍消息。

何安在扬州已经站稳脚跟,并且姜文也从边关率三千将士借水路去到扬州,借着乱世攻打周边贼寇,占领地盘,默默种田积蓄,又训练兵卒。

在徐州修整,筹备补给,等到龙柱崩溃,去了明廷的大义便能率军前往扬州,这是既定的计划,只是看到被吴子清经营的淄川县,吕岳却有些犹豫!

吕子清虽然位份不足,可却是个实打实治世的能手,这点从他三年内就开荒田亩数十万亩,养活十万流民就可见一斑。

这可是十万百姓啊!

何安虽然在扬州捐官得来一个县令,为一县父母官,但这地方遭受海寇肆虐,百姓还不足两万,田地已经荒芜,何安到任后虽然重新开荒,又栽种了稻苗,可几个月根本不足以成熟,如今还不能自给自足,还要靠姜文搜刮贼巢,何安从各个世家手里打秋风养活。

吴子清是自己的学生,又表达了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态度。

这样一来,似乎留在这淄川县,比回扬州的开局还要好,最起码省去三年种地的时间!

不过吕家是扬州的豪门世家,极有威望,明廷倒塌后自己只要挥臂一呼,轻轻松松就能聚拢大军,成为实质上的“扬州王!”

一时之间,纵然是吕岳,也有些难以抉择了!

“咦,有妖孽!”吕岳沉默,吴子清也不说话,夜晚中的城墙上只有诸多兵士均匀的呼吸声。

此时乱世,淄川县虽然被吴子清经营成太平盛世,但外界的威胁还是不少,诸如流窜的败兵,过路的强盗,乃至于打野食的妖魔,因此淄川县八百县兵施行的是轮班制,每夜都有人在城上值守。

夜色寂静,过得盏茶工夫,只听城门外传来一阵轻笑,随后有两个红衣的女子在敲打着城门:“我们姐妹来此探亲,贻误了时辰,还请大人通融一二,放我们入城!”

“大人!”县兵值班的首领前来找吴子清拿主意。

吴子清看了看吕岳道:“座师以为该如何处理!”

“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吕岳反问道,是留是走抉择两难,吕岳索性先不去想这些,毕竟龙柱还未真的倒塌,定海军也还未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在城中施行军令,夜晚要宵禁,这两名女子深夜入城,非奸即盗,以惯例当以抹了黑狗血与鸡冠血的箭支射杀!”

“不怕错杀么?”

“城外方圆三十里,处处贴有布告,此时还来敲门,便是心怀歹心,即便错杀,为城中十万百姓故,也是值得!”

“这就是大义了!”吕岳叹了一口气:“那就依惯例吧!”

吴子清肉眼凡胎,分不出人妖,但吕岳却早看出外面这两人乃是狐妖一类,叹气为的是吴子清的杀伐果断。

“射!”吕岳开口,吴子清便吩咐下去,随后有兵士拖来一只黑狗,一刀宰了,兵士们都拿箭沾了黑狗血,也不向外面的两人说一声,搭弓便将箭支射过去。

雄鸡报销,黑狗相传能够吞日,这两者在百姓心中都是驱邪之物,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就连仙道修士炼制的飞剑,符咒,法宝等物,都多有用到这两种材料。

乱箭射下,底下两名女子躲闪不及,只惨叫连连,便被射成了筛子,两道阴风从躯体中遁出,刚要逃跑,被县城顶上的治印一磨,立刻便灰飞烟灭。

城门外三百米外,草丛中有两只盘坐的黄皮狐狸,在两道阴风被治印磨灭时,这两只黄皮狐狸歪歪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

众将士朝门口再看时,城门处那被射成刺猬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那两头狐狸是修炼仙道的妖怪,估计是凝练神魂出窍,看到淄川县城中人气旺盛,想要采补些精气助长修为,这才顶着死人躯体前来扣门。

那知遇到吴子清这般心狠的县令,一声令下,立刻便将他们十数年的修炼化作灰飞!

这种野修的妖怪,没有师承,没有法宝,在聚形之前,也就只能顶着死人躯体活动,以幻术诱惑少男少女交合罢了,乃是上不得台面的妖怪。

“让座师见笑了!”城门外腐烂的尸体散发着臭味,城墙上一种将士却犹若未闻,依旧称职的防守,臭味飘散过来,吴子清苦笑道:“如今天下大乱,不得不如此,即便是这尸骨,也要等天亮才能去收敛,座师若是乏了,可以回府衙休息!”

“我不困!”吕岳摇头:“子清,你每晚都在此值夜么?”

“这城墙乃是县城十万百姓的生命线,初时淄川县未上正规前,学生倒日日在此,半年后就两日一次,一年后三日一次,如今五日来巡查一次,但每晚都不缺人,其余时间有其他吏官巡查,今天是恰好轮到我坐值罢了!”

“我见你主抓农事,又管军务,白日又处理政务,晚上再来次值守,能熬得住么?”吕岳叹道。

“熬不住也要熬!”吴子清苦笑着叹息:“只是毕竟年纪大了,座师若是不来,怕是学生最多再熬一年,便熬不下去,只希望这一年间,朝廷能尽快平息灾乱罢了!”

“神龟虽寿,猷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吕岳念了一首曹孟德的“龟虽寿,悠悠叹道:“子清,你可愿修道么?”

“修道?”吴子清双眼微微一亮:“听闻座师弃官之后,前往青州寻仙访道,可是得了成仙的通途!”

“成仙通途不敢说,总算能看清前进的路子!”吕岳谦虚了一句。

“仙道仙道,仙道清净只求飞升,奈何、、、”

吴子清摇了摇头,眼光黯淡下来,回首望了一遍自己治下的淄川县:“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学生放不下这满城的百姓啊!”

“谁说仙道清净的!”

却死延生乃是每个生灵的本能,是个人就没有不怕死的,当然,被忽悠洗脑的重症份子例外。

见吴子清不拒绝修道,吕岳顿时来了兴趣,施展大忽悠神功道:“我这一道,唤作济世道,不在山中清修,只寻人间功德!”

“人间功德?”

“对,驱逐妖魔,开疆扩土平乱世,还天下以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便是人间功德!”

“修了道,我还能为百姓做事!”吴子清喜道。

“自然!”吕岳笑道:“修了道,有更健壮的身体,有更清晰的头脑,才好为百姓更好的做事,如今天下大乱,我受命为定海将军,掌管定海军平乱,你若修了道,我便可以授权你为周边代县令,兼管周边农事,待到日后天下平定,按功行赏,你一个徐州牧是少不了的!”

“徐州牧!”吴子清双眼顿时闪亮亮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读书人一生的事业,吴子清家乡太康县早就覆灭,在京都会考前,是借助在观庙之中读书,连个书童都无,一切都要自己亲手打理,穷困潦倒,几番被道士和尚催收香火钱,直到中了进士这下好些,但在京都无权无势,座师吕岳又弃官而去,连个后台都没有。

若无意外,吴子清这辈子怕是要在县令这个职位上干到退休,索性天灾战乱频发,给他机会让他显露出治世的能力,这才重新被吕岳看中,甚至许以“徐州牧”的前进。

这三年在淄川县呕心沥血,固然打造出一片盛土,可吴子清也心力憔悴,这些日子甚至常常有晕厥的感觉,但现在,吴子清却觉得气血沸腾:“多谢座师教诲,此生不敢望座师大恩,愿听座师安排!”

“还叫座师!”

“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吴子清推金山倒玉柱,抖了抖官袍,就在这城墙之上,朝吕岳拜下。

“起来吧!”吕岳笑道,让吴子清起身,让其伸出手来,自家将两个指头一搓,两指间便冒出一点犹如银针的白光来,拿这白光在吴子清手指轻轻一点,便有一滴鲜血滴落下来,被吕岳展袖子兜了进去,落在传国玉玺上。

吴子清并无造反的心思,如今明廷尚在,自己名义上还是明廷的官员,这传国玉玺,倒是不适合被吴子清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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