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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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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车站距离家里很近,下车后,我抱着胳膊跑到路边,也顾不得节约,拦了辆出租车,告知目的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麻烦司机把烟掐了,关上窗户,打开空调。车主大叔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答应了我。磨磨蹭蹭着狠狠吸了最后一口快要烧到手指头的香烟,慢慢悠悠关上车窗,先打开收音机调到合适的频道后,这才打开空调——大概在我到地方下车之后就会暖乎了吧……

附:

“曾经在奥林波斯圣山上,有一个相当牛B相当尊贵的神祗”,脸上添刻了许多“生”的辛苦的条纹的但眼睛却十分明亮的老人对围坐在他身旁聆听他讲故事的孩子们缓声道,“他就是被称为圣山众神完美情人的普罗米修斯,他说‘抓阄吧’,于是就有了天王海王和冥王;他说‘要有火’,于是就为人类带来了火种,带来了文明。可是……”

“怎么了,老爷爷”一个孩子偏了偏小脑袋瓜问道。

老人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慈祥的讲道:“可是,仁慈的普罗米修斯也为自己带来了灾祸——那一天……”

深秋,普罗米修斯缓步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成熟的庄稼在凉爽的秋风中闪烁着,仿佛情人温柔的眼波……

想到情人,普罗米修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第一任——是谁了:是黑夜女神还是黎明女神……

“普罗米修斯,你老婆生了!”

普罗米修斯迟疑了一下,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个,这个,神和人之间是可以生孩子的吗——个屁呀,我有孩子了!我普罗米修斯浪荡一生终于有孩子了……”普罗米修斯运足神力,大声高呼。

“恭喜呀,我亲爱的叔叔。”

本来晴空无云、万里无垠的蓝天,不知什么时候,仿佛从一开始就“生长”在哪里的一片乌云,电闪雷鸣着似乎一晃动后就来到了十分紧张的普罗米修斯的头顶。

“宙斯,你还是那么喜欢高高在上。骑在其他人的头上。”

普罗米修斯死死的盯着那片乌云。

“叔叔,说起来,这个位置还是你赐给我的,毕竟推翻你的亲哥哥我的父亲,并且提出‘抓阄’这么好的主意的,是你啊我的叔叔。”

乌云消散,露出了一个被闪电围绕的健硕的身影,但是看不清样貌。

“你来干什么?”

“跟你来要饭的。”

“开个玩笑……当然是来祝贺你的,祝贺我的叔叔终于有自己的子嗣了,恭喜我又多了一位兄弟,神山多了一位主人,众神又多了一位统治者。”

普罗米修斯的心沉到了谷底,攥紧了拳头……

宙斯十分享受这样的情景,缓缓地降到地面,戏虐的举起双手,两只手掌中央都凝聚着一颗被闪电包裹的光球,不同的是,一颗是明亮似无月之夜的孤星,一颗却是比还要塔耳塔罗斯阴暗。

“我的双手,一边承载着众神的祝福,一边包裹着众神的诅咒。”

“哇……”孩子清脆的啼哭声从宙斯的身后传来。

普罗米修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目呲尽裂:“赫尔墨斯!”只见宙斯的小儿子,神使赫尔墨斯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缓缓走到宙斯的身后,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看着死人的看着疯狗一般的普罗米修斯。

“你要干什么?”普罗米修斯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即使是鼎盛时期的自己也无法打败拥有“雷霆”的宙斯。

“现在”,赫尔墨斯单膝跪在宙斯的面前,举起婴儿,“到你选择的时候了——”,宙斯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厉,“那个关于我被推翻的预言是什么?”

天地间,一片寂静。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透着凉意的秋风,将三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早说不就完了,何必弄得这么紧张啊,大侄子”,普罗米修斯突然大笑道,“我不知道。”

“……”宙斯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比自己高,特别是像普罗米修斯这样的,不管在哪里永远都是焦点,都是被无知妇孺崇拜的,不学无术的家伙……

“普罗米修斯,最后问你一遍:那个预言是什么?”

“我不知道!”普罗米修斯没有丝毫迟疑的答道,眼光却始终不敢触及赫尔墨斯手里的孩子——他唯一的,他自己的孩子。

“那好……”

“等等”,普罗米修斯低下了头,“我的妻子,还好吗?”

宙斯看向赫尔墨斯,后者点了点头。

“死了!”宙斯有意激怒普罗米修斯——这个他从来也永远不会看得惯的可恨可怜的人。

普罗米修斯冷静的有些异常,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普罗米修斯的眼里,这一刻过得比他的一生还要慢——

“众神的诅咒”缓缓的缓缓的进入到自己的孩子幼小的身体里,自己的亲身骨肉身体里,孩子连哭声都没来得及喊出……

“宙斯,总有一天,你会被打倒在地,而我,会把你亲手扔进塔耳塔洛斯……”这是普罗米修斯被缚在高加索山上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呢,老爷爷?”另一个孩子问道。老人没有立马回答,望向了天空“以后的事,也许只有创世神知道了。”

……

现在。奥林波斯圣山脚下,美轮美奂的宙斯学院最气派的众神殿堂中正在进行每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典礼。

宙斯学院,顾名思义是二十年推翻了其父亲——暴虐的克洛诺斯,被众神拥立为王之后的宙斯建立的神学院。

起初只有血统最为纯正的众神的后裔才有资格进入,并在毕业后为众神服务,得到众神乃至神王宙斯的赐福,有的极为“幸运”的女学生甚至会得到宙斯的宠幸产下“神子”——不过现在“神子”有点掉价了。在“神子”最鼎盛时期,在圣山周围吃个早点都能碰到两个卖饭的“神子”,厕所门前收费的都自称是“神子”……后来就好多了,因为据说新上任的校长是天后赫拉的亲信……

而且今年的入学标准也有所改变,有一些先天能够感知神力的凡人也被准许入校,不过待遇……甚至连服装也有分别。

“……神后赫拉大人是世间最仁慈最善良也是最伟大的神祗……当然神王宙斯也是如此,只要努力学习通过中期考试你们就可以作为见习神仆。为伟大的众神服务;如果侥幸通过了高级考试。你们就成为正式神仆,如果再通过统考,就可以更上一级……直到我这个岁数”

校长顿了一顿,潇洒的甩了甩仅剩的三根粗壮的头发,“就可以达到我这样的高度,成为神后的贴身走狗,一生何求……”

校长一如既往的做着每年都必不可少的演说,与往年不同的是,台下的新生竟敢窃窃私语,而且就在校长大人的眼皮底下,一个衣着寒酸的少女急的,攥紧小拳头,面红耳赤的与身边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争辩着。

“在如此‘神圣’的地方,如此‘庄严’的时间,能和这位美丽的小姐促膝长谈,亚托克斯先生,‘伟大的神后赫拉后人’,干得‘漂亮’,用不用我向你的母亲道个喜啊!”

那个锦衣少年听到“三毛”校长的话,一阵阴风吹到了心坎里,再看到“三毛”皮笑肉不笑的,不敢动弹一下,但是也偷偷瞄了一眼那位少女,细瞧之下少女明眸皓齿,娇颜如花,秀发拂肩,褴褛的衣杉丝毫无法遮掩其青春与靓丽,着实美丽极了。

少女却倔强地昂起了头丝毫不避校长犀利如刀的眼神。

“校长”,亚托克斯指着少女道,“这个贱民竟敢说最伟大的宙——啊不——赫拉神后的伴侣——宙斯神王的坏话,我实在是忍不住才……”

“三毛”皱紧了眉,在众神议会上就是月之女神阿尔忒密斯那个疯子提议要求将那些先天能够感知神力的凡人收入学校,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他是个拒绝改变的人。

这个阿尔忒密斯总是与自己的主子——天后赫拉作对……“哼,不过是有他弟弟阿波罗撑腰罢了……”这种有失身份的话,恐怕也就只有比阿尔忒密斯更疯狂的天后敢在议会上说出口。想一想当初自己参加的那次议会之“惨烈”——让他不禁想起了地狱三头犬的三个头抢食的场景……校长生生打了个寒战。

思绪回到现实,他清了清嗓子。又摆摆手,示意亚托克斯闭嘴,冲着昂头的少女威严说:“你叫什么?”

“达芙妮!”少女回道。听到这十分不客气的回答教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三毛”听得她毫不客气地回答有些懊恼,本就脾气暴躁的校长差点就“为人师表,衣冠禽兽”了,强压住火气道:“呵呵,达芙妮小姐,亚托克斯先生说的是事实吗?”

“没错!”这次回答得更干脆。教室里有些骚动了。

“你说了什么?”“三毛”的火气有些压不住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个贱民竟敢当众这么顶撞于他,要是在别处,他早就一招“神后赫拉的愤怒”把对方结果了。

“宙斯……”少女不知瞟了那里一眼,说了两个字后就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不过她说出的这两个字已经引起了悍然大波。

宙斯!!!!!!

难道她吃了忘忧果,竟然敢直呼最伟大最严厉的神王大人的名号!!!

“她疯了!”这是整个礼堂中几乎所有被净化的人头脑中仅剩的想法,连一向母老虎一般的天后赫拉也重来也不敢直呼——宙斯二字……而仅有的几个衣着寒酸的人也直向后退,躲得她远远地,仿佛她是美杜莎的化身……

“三毛”也有点懵了,难道自己的命运这么不好,既前任校长——神王宙斯的姘头,成为这个学院史上最短命的校长——校长欲哭无泪了。

“一定要找一个替罪羊!”三毛突然想起刚刚达芙妮本还有更“火爆”的话要讲,似乎有人给了她暗示……

“守护之眼”校长悄悄提起神力向达芙妮盯着的方向探过去……

“什么都没有!不可能!”三毛感觉自己要“红”了,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竟然连‘守护之眼‘都探查不出,难道是……”

“校长,冥王哈迪斯大人失窃的隐身头盔就在那人的身上!”

三毛循声望去竟是刚才被自己骂怂了的神王赫拉的后裔亚托克斯。三毛看礼堂里依旧乱成了一锅粥,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异常,并且亚托克斯正解释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把捉住他,悄声道:“你怎么知道?”

“校长大人,难到您忘了我的家族传承下来的神后的赐福了吗?”本来帅气英俊的纨绔子弟亚托克斯笑起来像个小狐狸。

三毛想了起来,当年“神山之战”,亚托克斯的祖先帮助神后抵御一位提坦的圣光,不幸双目失明,天后赫拉感激他,就将他的家族收为自己的后裔,并赐予其最高等级的赐福——神之灵目——可以洞穿一切伪装并且一望千里的灵目……不过到了亚托克斯这一代倒成了偷窥神器,他的狐朋狗友戏称他的灵目为——红之灵目,因为他每次开动灵目都要流鼻血……

喜欢yy的三毛又回到了现实,问道:“亚托克斯,那个人在……你怎么流鼻血了?”

“啊?”亚托克斯的目光从达芙妮身上收了回来,在校长要砍人的目光中讪笑着擦了擦迄今为止流的最多的一次鼻血……

达芙妮怯生生的站在礼堂中,不敢抬头,“千万不要连累到哥哥……”她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礼堂外。

“哎哎哎,新来的那个,去把礼堂外的厕所给我扫了”,一个下人打扮的家伙趾高气昂大喊着,“老子是克里麦诺斯校长仆人,别瞧不起人,老子当年也在神山扫过厕所——虽然厕所是给凡人用的,但那可是神山,当年我……”

被骂的人既分不出男女也看不到身形,一袭大黑袍将其遮掩得严严实实,只能从其露出的满是伤疤的双手联想到他悲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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