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酩深吸一口气,接过钟素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的一瞬间就化了,淡淡的苦涩味道在舌尖萦绕。
他翻上床,单手撑着,另一只手捏住顾溪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
后面,一双手同时覆上钟素的双眼。
本来明亮清晰的光线,突然间全部陷于黑暗中。
低低的笑声自身后响起:“少儿不宜哦~”
钟素:“……”
钟素冷静地扒开他的手,将水杯递给跪坐在床上的司酩。
顾溪好像是被呛住了,又像是被苦到了,苍白的脸颊上硬生生地逼出了一抹红晕来,眉头都微微揪起,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司酩喝了一口水后俯身用同样的方法给他渡入进去。
顾溪的症状稳了下来。
司酩还有点迷茫,他静静地看着钟素和莫楸许久,没说出来什么话。
这一切,都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用逻辑,是根本解释不通的。
知心莫楸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司酩此时的为难和焦虑,揽住钟素的肩膀,主动开口告别:“禽……司酩同学,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着那个啊,应该很快就会痊愈的。”
按照仄言小朋友的动静来看,应该一颗药丸,就差不多解决了。
临走之前,钟素还多说了一句:“多补补。”
司酩愣了一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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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楸死皮赖脸跟着钟素一块回了家。
一开门,便看到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莫阑。
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如丧家之犬般手指无力地扣住地面,眼睛……没了一只,像是硬生生被挖出来的一般,空洞洞的眼就像一个泛白的窟窿,可怖极了。
他看到二人,也没什么特殊的举动,只是眸底深深的恨意更加疯狂了些。
“钟素。”姜姝姝飘出来,脸色冰寒,带起周边一阵阵的阴森之气,“我杀不掉他。”
莫楸说:“他身上有防护。”
有恃无恐的原因,也无非就是这个了。
死不了?
他微微勾唇,嗓音中带着蛊惑:“难道你不觉得……生不如死,才是最为折磨人的么?”
“生不如死?”姜姝姝眼眸一动。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的男人,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报复的快意。
她因为杀不掉人而怒,却未曾想过,生不如死……
“这又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莫楸嗓音清淡,突然划开手机,给她看了一张照片,“看,这个不定性因素,都没有了。”
姜姝姝伸出手,倏地握紧手机。
“谢谢……”那个人也死了,虽然不是她亲手。
莫楸没有要回手机的意思,就一直呆在钟素旁边,双手抱胸,懒洋洋地笑着,眸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莫阑身上,似乎有些指引的意味。
姜姝姝懂了。
她将手机拿在莫阑头顶之上,然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了狠劲地把人的头给揪起来,弯了大概九十度。
莫阑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声哀嚎,仅存的一只眼睛看到了发亮的屏幕上方的照片。
心脏一瞬间如至冰窖。。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