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炯在财政厅的位置上坐了足足五年,这个位置可是全省的钱袋子。一直以来,他都是紧跟褚运峰的步伐,对于其他人的安排,并不是太放在眼里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叶承民在用钱上就显得很不自在。王子君知道这一点。前些时候,叶承民和自己谈过,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意思已经很直白了:让李钊炯挪一挪地方。王子君对于叶承民的安排心领神会,当时并没有表态。但是叶承民拿出来的一些关于李钊炯工作情况的反映,却让他不得不重视。
虽然李钊炯在反映中还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也有些危险的苗头出现。对于这些反映,王子君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赞同叶承民的决定,给李钊炯换一换位置。
“还请李省长替我谢谢李厅长,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请他好好吃顿饭,感谢他对我们组织部工作的支持啊。”王子君脑子里千思百转,笑眯眯的对李承渊道。
李承渊笑了笑,说了句我过去陪客,然后两个人就默契的关上了车窗。而两个人的司机,则是不约而同的同时提速,车子一前一后朝着省委大院的方向行驶而去。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王子君想的依旧是李钊炯的问题。叶承民和褚运峰在一些问题上的矛盾已经逐步显化了,眼下摆在王子君面前的问题,就是他在这件事情上的选择。
“王部长,这是您让我写的汇报材料。您看一下。”迟桦逐将一份文件放在王子君的桌子上,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接过材料,认真看了看,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就在他准备就材料的问题和迟桦逐交流一下意见的时候,就见俞江伟有点慌张的走了进来。
看到俞江伟,王子君的眉头就皱了一下,通过这两年的锻炼,俞江伟比之先前沉稳多了,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子君看着俞江伟。沉声的说道。
“王部长,刚刚魏书记打来电话,说,说赵地超死了!”俞江伟只是看了一眼王子君。情绪就稳定多了,嘴巴也利索了。但是,这个消息仍然让他吃惊。
赵地超死了?
王子君闻听此言,也是大吃一惊。对赵地超这个名字,可谓是记忆深刻。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之色,沉声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
“王部长,听魏书记说,赵地超应该是溺水身亡,据临湖市警方调查。昨天晚上赵地超和人喝酒。听说是喝醉了,今天才发现他的尸体从临湖公园一处人工湖里浮上来了。”
俞江伟的回答,让王子君的心平静了不少,他看着俞江伟,轻轻的问道:“赵地超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醉酒之后,他的司机和秘书都不在他身边吗?”
“王部长,听说临湖市对于赵地超做出了停职反思的决定,赵地超的秘书和司机当时都没有跟在他身边。另外和他喝酒的人业已证实。是临湖市的几个干部。”
临湖市对赵地超做出停职反思的决定,这让原本平静的王子君,有点翻动了起来。
看来,事情有点麻烦啦!
自从引咎辞职之后,戚福来就离开了临湖市。虽然他已经辞职,但是他的级别还在,来到东宏市居住的他,开始了他等待退休的悠闲时光。
因为已经没有了职务,所以来打搅他清净的人变得少了起来。这让他在享受难得清净的同时,又倍感失落。原来他都不敢回家哟,那几乎每天每天都是高朋满座,甚至还有人开了车,专门在他家门口附近蹲守,不管等得如何辛苦,也是心甘情愿,只为能见上他一面。没想到,自己刚一失势,就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在临湖市当一把手当习惯了,猛一闲下来,对于戚福来来说,这样悠闲的生活几乎是难以适应的。他总是感觉,他的生物钟已经被定型了,每天他会准时醒来,吃完早餐,习惯性的在家里等着。只是,不可能再有司机和秘书来接他上班去了!
尽管组织上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让他引咎辞职,但是,再想安排职务,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读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有两句话说得真是好啊,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只是,他的庙堂已经不复存在了,他还如此这般一往情深的关注临湖,“忧其君”,最终换来的结果,是对他持肯定态度,还是对他的多管闲事嗤之以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