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要回宾馆去了,张露佳以回宿舍之名也跟了出来。两个人默默地相伴着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张露佳的楼下。又在黑暗中默默上了楼,开了门。
进门之后,王子君伸手凭空地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摸到,却感觉到了张露佳的躲闪。只是这种笨拙的躲闪搅到了平稳的气流,他分明听见了声响,如潮如涌的声响。然后,王子君又向前去了半步,一把将张露佳攥紧了,将她的脸扳过来,嘴对着嘴,几乎是凶猛的咬住了,张露佳再不挣扎了。
三星沉西的时候,经过激动的抚摸与摩擦的身体,是那么幸福的疲乏、骄傲地懒惰着。筋疲力尽之后,便是温情脉脉的爱了。这一夜,张露佳幸福得几乎想叹息,她的臂交织着他的臂,她的腿交织着他的腿,她的颈交织着他的颈,然后就是紧张而持久的角力,她恨不能将这久违的幸福告诉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来嫉妒她,尽管现实生活中她必须把这份幸福牢牢地圈在心里,不可泄露半分,她不能因为这层关系给她心爱的男人带来麻烦。
可是,这种关系是那样的吸引人,不可抗拒。当这个久违的男人合二为一的时候,什么不应该,什么〖道〗德,便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欢乐,激动,快意感染着她。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理你吗,你这家伙可真够狠心的,是不是你们家那位去了,你就不再想我了?”张露佳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王子君,索债似的,娇嗔着问他。
王子君搂了搂张露佳圆润的肩膀,感受着灯光下越发显得润滑的肌肤。热烈而粗暴地抚摸着:“我怎么舍得我的露佳姐呢,只是这些天有些忙。”
“行了行了。别跟我瞎扯借口,我也没想跟莫小北争风吃醋,你紧张什么,哪天有空了别忘了我就行了!”张露佳心里充满了心碎而快乐的感觉,却极力的掩饰着,从王子君怀里爬出来,摇曳生姿的身材,瞬间裸露在眼前。
“快穿上衣服,都十一点多了,你们那么多人住在宾馆。你这个市委〖书〗记更应该注意。”
看着张露佳眼里恋恋不舍的眼神。王子君心里大恸,一把将张露佳拽进怀里,嘴中道:“时间还早,我再给露佳姐汇报一下工作……”
王子君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正要打开房门。就听走廊里有人问道:“请问您是不是王〖书〗记?”
这声音有些颤抖,说话的人好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王子君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的时候,住在他隔壁的姜隆刚已经走了出来。
“我是王子君,你是……”借着走廊里发黄的灯光,王子君看清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穿上身穿着廉价人造革的皮上衣,有两三个洞用胶布粘着。
“王〖书〗记,我可算找到您了,您可千万不要处分我们罗〖书〗记啊!”那人确认了王子君的身份。情绪失控地朝王子君走了过来。
姜隆刚看到这个人走向王〖书〗记,赶忙将这个人拦住了。王子君挥挥手,示意姜隆刚不用紧张,对那情绪激动的男人道:“有什么事,你跟我到房间里说吧。”
那男人诚惶诚恐地答应着,其他房间里的人也都被惊醒了。市委秘书长金田骆等人,也跟着朝王子君的房间走了过来。
来到宽大舒适的房间之中,中年男人显得无所适从,他满脸紧巴巴的看着王子君,双手不断地搓动着。
“老哥您贵姓,你们罗〖书〗记是谁?”王子君从饮水机上亲自给中年男人倒了一杯热水,轻声的问道。
那人受宠若惊地接过热水,这才巴巴的嗫嚅道:“王〖书〗记,俺……俺叫郭金梁,是……是陈金楼乡小郭庄村的,那个,俺来找您,是为了俺乡里罗〖书〗记的事情。”
陈金楼乡?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就想到了这个乡的位置。罗南市下辖一百多个乡镇,王子君虽然没有都去过,但是他良好的记忆力,却让他将所有乡镇的名字,都记在了心里。
“你们是壶东县的?”王子君想到壶东县,心中不觉就想到了今天廖熔桦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
“是的王〖书〗记,俺就是壶东县的。”那郭金梁一边攥着水杯,一边轻声的说道。
“你是为你们乡党委的罗〖书〗记来的?”王子君的脸,慢慢的严肃了起来。作为壶东县的人,跑到山垣市,还是为了他们乡党委〖书〗记的事情,这怎不让王子君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怀疑。
而站在王子君旁边的金田骆等人,此时对于壶东县更是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作为这次团拜会大管家的金田骆,在这种时候被人骚扰王〖书〗记休息,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职,幸好王〖书〗记没有介意,如果真的追究下来,自己该怎么交待呢?
那郭金梁在王子君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点害怕,他颤声的道:“是……我是为了俺罗〖书〗记来的,那个……这个事儿跟罗〖书〗记无关,那个啥,钱俺也不要了,人……也从〖派〗出所放出来了,您就别追究罗〖书〗记的责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子君见这男人前言不搭后语,顿时有点头大。但是他的心却告诉他,这个郭金梁反映的事情,和廖熔桦打的那个电话,肯定有什么联系。
“郭金梁,你先坐下喝口水,慢慢说,你想让我解决问题,总得让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吧?”王子君喝了一口水,然后朝着金田骆道:“秘书长和隆刚留下,其他人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忙。”
其他人虽然很想在这个时候在王〖书〗记面前表现一下,但是听到王子君的吩咐,一个个还是从王子君的房间里离开了。
见房间里没那么多人了,这郭金梁紧张的情绪才算缓和下来了。等姜隆刚又给他端来了一杯水之后,他才算稳定下来。
“王〖书〗记。俺今年一入秋就从家里出来了,一直在建筑工地当泥瓦工。干到现在,楼盖起来了,也该过年了,我就给老板要工钱。”郭金梁说到这里,撇了撇嘴,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王子君差不多有点明白了,他没有说话,等着郭金梁说下去。
“那老板死活不给,说没钱,让俺们回家等着。”郭金梁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握在手里。声音有些激动地道:“那个狗日的。俺们三十来个人,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他干了一百多天,天天累得跟骡子似的,不就是为了过年能割块肉,给老婆孩子买点穿的吗。他可倒好,一句让俺回家等着,就想把俺们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