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宁不屑,“这可是我的地盘,哪里有出口,我最清楚,我还真不怕你抓着我。”
“我当然不会抓着你。”皇甫少纯看一眼姚苗苗,“不过这里有两个伤病的人,这天寒地冻的,你要是不负责任,让我们冻死在雪山里,可就违背了你的原则了。”
“你!可恶!”舒莞宁捏捏拳头,哪有用自己的安危来威胁别人的,可这誓言偏偏是自己的软肋啊。
“不怕跟你们耗着。”舒莞宁说,“我看你们明天就差不多能康复的,到时候我再走,就不带你们去雪芒谷!”她调皮地顶顶鼻头。
皇甫少纯笑了笑,往草铺上侧躺下去,“那我先睡一会,给我拿条毯子吧。这地方冷的可真受不了,对了,饥饿似乎也对伤病不好,那就麻烦了赐予丰盛的食物吧,无所不能的雪山大神。”
舒莞宁哼了好几声,皇甫少纯闭眼不理,她还只能再去拿毯子去,将毛毯扔在皇甫少纯的身上,她咬着牙说:“我现在可就回去,不管你们能怎么样。”
皇甫少纯闭目微笑,不为所动。姚苗苗打了一个哆嗦,舒莞宁叹了口气,想想这石洞里确实温度很低,于是又搬来了柴火,在他们身边燃起了一堆篝火。
“既然你这样自在,我就先回雪芒谷了,你安心躺着,晚上给你送吃的。”舒莞宁故意这样说,然后转身就走。还没到出口,皇甫少纯却是跟了上来。
“喂,你先在这躺着啊,反正我还会来这看你们,不会让你们死的,虽然我知道你很想跟我去雪芒谷,但是现在不行,让你的美人一个人躺在里面很不安全的。”
“还是跟你去雪芒谷比较重要。”皇甫少纯说。
“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放一个美人孤单在山洞里不管,她醒来会心痛的,哎呀,我的心肝公子,你是不是被那狐狸精给吃了!”舒莞宁故意做拥心疼痛状。
“你能保证她不死就够了。”
“真是冷酷。”舒莞宁摊摊手,“那我不回去了,大家饿死好了。”
皇甫少纯也表示无所谓,两人僵持间,突然就听到外面轰轰震耳欲聋的声响一滚一滚地冲击耳膜,而他们的脚下也开始颤抖起来。
舒莞宁惊呼不好:“快把你家美人抗起走,这是要雪崩了!”
皇甫少纯还来不及回头,就见从出口处一堆堆的大雪喷薄涌入。
“小心!”皇甫少纯下意识地要护住舒莞宁。
“白痴!”舒莞宁咒骂了一句,把皇甫少纯扑向另一个方向。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地面的震动才停下来,白雪又向下滑了一些,安静下来,但是洞口已经完全封住了,石洞里已经没有光线照入,只有先前的篝火照耀着微薄的光亮,篝火旁边的姚苗苗是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她还在说着梦话:“妖精,不要勾引他!”
皇甫少纯脸上被覆盖上了雪,看不清,只感觉后背膈上了一个石头上,肩胛的伤口再次火辣辣的疼。
而他的胸前被很重的东西压着,但却是暖暖的。
皇甫少纯吐了吐嘴里的雪水,动了动胳膊,把脸上的白雪给弄开,就看见在自己的身前,舒莞宁闭着眼睛趴在自己身上,而她的背上,压着非常大的一个雪球!
皇甫少纯用力想把那雪球推开,但是实在是行动受阻。
一点一点地扒开上面的积雪,一边呼唤着:“喂,你醒醒,醒醒,雪山大神,雪山大神你睁睁眼,你不是神吗,喂,你没事吧,醒一下。”
“咳咳咳……”舒莞宁给了一个回应,皇甫少纯终于松了口气。
舒莞宁晃了晃脑袋,又一些雪花散落下来。“好重啊。”她呻吟了一声。她要摆脱掉背后的雪堆,于是她又摇晃起身体来,要把雪给甩掉。
有个人在身上扭,还是背负着雪球那样的重量,皇甫少纯感觉到莫名的躁动:“喂,你不要乱动。”
舒莞宁却是更用力地摆动几下,真把背后的白雪给掀掉了,然后就站了起来,鄙视了脚下的皇甫少纯一番:“废话,我不动下,就这样当肉夹馍给压在中间啊!”
粗俗,太粗俗!皇甫少纯吐了口气,果真这一下子就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
舒莞宁脸不红心不跳地从他身上跨过去,走到姚苗苗身边,又替她把了把脉,低着声说:“睡着倒是又睡着的福气,她没事你放心。不过我们可能短时间都出不去了。”
皇甫少纯单臂向后撑着地坐着,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舒莞宁的背影,这种女人真是很少见呢。他又问:“你这经常会发生雪崩吗?你这个山洞,以前也被雪埋过。”
“才没有呢。”舒莞宁说,“除非有人不懂规矩,进山大喊大叫,否则雪山安静的很。”
“可是现在还是出不去了吧。”
“等两天吧,雪芒谷的人肯定会来找我的。”舒莞宁抽出几根木材熄灭,又说,“石洞被密封,空气会越来越稀薄,柴火就不能燃烧这样多了,否则会有大危险。”
“懂的倒挺多的。”皇甫少纯轻笑了一声,他动了动,突然嗤地倒吸了口冷气,背部伤口像是被大针刺上,猛烈疼了一下。
舒莞宁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便说:“你走过来,让我瞧瞧。”
“嗯?”皇甫少纯有些不悦,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这样的口气说话。
舒莞宁看他不动,心中也来气:“难道你那么精贵,要我去搀着你吗?”
可不就是精贵点。皇甫少纯心中这样想,他忍着背上的痛起身,脚下同时也传来麻痛感,让他差点没站稳。
他稳住步伐向前走去,看着篝火旁边的舒莞宁,闪烁飘渺的火光映照在洁白衣衫的她的身上,真有一种雪山女神的错觉。
舒莞宁眯着眼,仔细端详皇甫少纯走过来的样子,又指指旁边说:“坐这吧,我再给你看看。”
皇甫少纯在篝火旁背对着坐下,又依照她的要求,再次将外袍给脱下。
舒莞宁靠近他的肌肤,再次将纱布跳开,审视了一会,“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