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暄玉并没有什么反应。

舒莞宁小心地看他：“是不是要生我气了？还是……把我抓起来？”

“抓你？”韩暄玉说，“你泄露了什么韩家军的情报没？”

“假情报算不算？”

“……”

“我……我……”舒莞宁小心翼翼，“我跟那边的主上说，韩家军有秘密金矿……”声音越来越低，偷偷看着韩暄玉，让韩暄玉觉得她怎么就那么可爱呢，一点都不像是在男人堆里练出来的影媚，反而像是纯洁的孩子，就像……就像当年小莞宁的感觉。

他笑着说：“你倒是敢让我给你背锅，可是，若是这话传到皇上那，韩家军私藏金矿，你认为会是什么罪过？”

“有金矿就等于造武器，就等于谋反？”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韩暄玉若有所思地看着舒莞宁，她居然还那么镇定，一点都不心虚。

舒莞宁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燕皇若是想动晋王府，会找无数个理由，说你们有金矿，有证据吗，在哪呢，找出来啊？没有就是瞎说。敢污蔑国之重臣，国之栋梁，是何居心！是巴不得把燕国搞亡吗！”

韩暄玉都笑了，这话明明都是她说出来的，居然还那么大义凛然地否认，连后路都给铺好了。

也是，他之前没给柳长风好脸色，那边军饷扣着不给，自己也没追究，反而是一副挥金如土的表现，一看就会让人猜测有金矿什么的。

就算“烟雨”不把这个消息放给萧国，也会有人向燕皇进谗言。说没有，也不会信。

“可我们现在如此张扬，燕皇总会讨个说法。”

舒莞宁眼睛一亮：“殿下，你说的是我们。”

我们啊，很亲昵的词，不分彼此。韩暄玉之前也是脱口而出，并未想太多，如此一想，也是心中微微动，脸有些红，好在夜色可以遮掩。

他假装镇定：“你不是一直在我面前这样随意你你我我称呼的，而我，也从来没有用殿下的称呼压你吧。”

“好吧，殿下。”舒莞宁吐了吐舌头，“你放心啦，如果燕皇问起，就带我上殿去，我自有办法应对。”

韩暄玉自然不会轻易将舒莞宁带上殿去，燕皇阴晴不定，对她太危险了。

韩暄玉便说：“你并没有泄露真正的军机，我自然不会抓你杀你。”

“真的？”舒莞宁像不太相信，“可是，我是萧国影媚。”

“你并不是！”韩暄玉断然说，“我说过，今晚之事，就是秘密，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可以这样？”

“我相信你，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啊！”舒莞宁都跳起来，都扑到了韩暄玉的身上，“殿下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就像大哥哥……唉，我都觉得我背叛大哥哥了，人给殿下就是大哥哥该有多好啊，我就不用纠结了。不过我也说过，过去就过去，就算大哥哥再出来，我还是按照现在的心意选。”

“也许……是呢……”韩暄玉不知道在期望着什么。

也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