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裕将心里的怒气压抑下去,又道,“若不是生阿宁的气,为何这些日子不见你来西院找阿宁呢?”
“唔,屋外太冷了,而且……”晏锦指了指腿,“腿疼,不想走动。”
晏宁裕:“……”
昨儿他还瞧见晏锦活泼乱跳的跟在小虞氏身后,忙前忙后。可今天晏锦居然还跟他说自己腿疼,这把他当做傻子呢?
不过晏宁裕也不好在晏锦面前发作,因为晏宁裕知道,晏锦同晏绮宁之间,多少有些了隔阂。
晏锦没有承认是晏谷兰将她推下假山,那么或许是因为晏锦知道了,那日推她下假山的人,其实是晏绮宁。
晏锦向来疼爱晏绮宁。如今晏绮宁做出这样的事情,晏锦的心里肯定很不舒服。所以,晏宁裕也知。这件事情他无能为力后,只好摇头,和晏锦随便寒暄几句,便起身离开了玉堂馆。
他不太喜欢晏锦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除夕夜里,晏老太爷带着晏家上上下下百来口人,一起守岁。
晏锦被小虞氏用大氅裹的紧紧的。整个人像是个圆圆的糯米团子,走起来十分的费力。还好窦妈妈在一边搀扶着。她才觉得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
晏家是新贵,在守岁上没有太多的讲究,她坐在小虞氏的身边,手里捧着茶盏。一直沉默着。
子时一到,便进了新年里。
晏锦跟在晏老太爷身后迎了神,才被窦妈妈扶着回了玉堂馆内。
此时,玉堂馆外灯火通明。
晏锦早已习惯,她慢慢地走进屋内,只见内室的桌上摆放着不少的福橘。
京城属于北方,想要吃到福橘,并非易事。小虞氏为了讨个吉利,特意让人送南方快马加鞭的运过来。只是为了让晏锦高兴一些。
晏锦坐下之后,看着眼前的福橘,对香复说。“你和阿水去拿一些福橘,一起送到尚武院去。”
郭馥如今改名被称为香复,她很快便适应了这个名字。
她听了之后,点头道,“小姐可要歇息了?”
“还要等会。”晏锦将福橘拿起来放在手中,“你快些去吧。这会,安之应该还没有睡。”
香复听了。便没有再说话,而是从屋内退了出去。
晏锦让香复和阿水一起送福橘去尚武院,是想让三个孩子团聚一下,毕竟,这是他们来晏府过的第一个春节。
玉堂馆外太过于喧闹,晏锦也没有歇下的心思。
她想起了前世幼年的时候,晏绮宁总是会被冻的满面通红,然后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对她说,“长姐,长姐……我们以后都会一起过。”
一起过……
她那时瞧见晏绮宁的脸上清澈的双眼,便相信了晏绮宁所谓的‘一起过’。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皮相,不过是用来掩藏心里肮脏的东西。
而她的父亲,被人称为‘夜叉’,却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父亲。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从前,她也是个俗人。
晏锦想着想着,不免失笑。
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将从前的事情回忆了个遍。屋外的喧闹声渐渐的低了下去,最后寥寥无声。
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孩童稚嫩的声音,“长姐。”
“谁?”晏锦抬了抬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谁在屋外?”
只见帘子挑起,晏安之的眉目,便出现在了晏锦的面前。
他行色匆匆,大氅上更是积了一雪,冻的一张小脸通红,连进了屋子后,还忍不住打哆嗦。
晏锦大惊,赶紧走上前,“屋外落大雪,你怎么过来了?”
“我陪长姐过年。”晏安之笑了笑,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递给在一边候着的春卉,“长姐不愿意见我吗?”
晏锦闻言,摇了摇头,“长姐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只是怕你冻着。”
晏安之听了,哈哈大笑,“不冻的。”
结果他话还未说话,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晏安之摸了摸鼻子,见晏锦瞪着他,不禁缩了缩身子,显得可怜极了。
晏锦瞧他这样,无奈极了,也不好责备他,便对春卉吩咐,“让小厨房送碗姜汤过来。”
春卉点头,从屋子内退了出去。
等春卉走了,晏安之才从袖口里拿出一封拆掉的信,高兴的递给晏锦说,“长姐,给你看,信。”
“嗯?”晏锦没有接过,只是疑惑地问,“谁给你写的信?”
晏安之微微一笑,“义父……义父给我写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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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三位亲,qaq,看来还是有亲们木有遗忘小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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