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的来信不单让陆逊看到一丝希望,更多了一份惊喜。这股惊喜自然是来自新人徐庶的,当日徐庶在徐州一段时间里,陆逊就对此人颇有赞许,他的每一言都有着莫大的学问。其看待事物的观点也与寻常人不同,陆逊知道此人具有极高的才华,否则也不会有此特殊的观点。
看完赵煜的信后,陆逊微微一怔,慌忙拆开徐庶的来信,只见上面道:致元直昔日的故友,今次有幸奉主公之命领大军作战进攻汉室奸臣,只不过兖州乃是敌军重地,单凭我一军无法轻易将其攻破,现需要徐州和青州两大兵马进行援助进攻。希望,以徐州的万人兵马以缓慢之势,进攻兖州边城郡县,一旦遇到强烈反击,务必撤退,莫要有什么较大的冲突,以保存兵力为前提。徐庶在此感激不尽,定会拼上必胜绝学拿下兖州,报答诸位之辛劳。
“军师,主公送来书信可有什么要紧之事。”看到陆逊那一连惊讶的神情,一旁的颜良早已经按耐不住。待在徐州数月,整日无事可做,除了练兵就是练兵,颜良急得浑身都险些出了虱子。今次闻之,主公从冀州发来一封密函,还有那个新上任的徐庶也发来一封密函,这一下颜良算是坐不住了,身为武者出身的他已经闻到了战争的味道。所以今次,未等陆逊派人邀请自己前来,颜良便提前一步来寻。
看到颜良那激动的神情,陆逊岂能不明白他对战事的渴望,当下说道:“颜良将军,你来得正好,今日我收到两封密函。一封是来自主公,主公下令要攻打曹操的兖州,要求徐州派遣一军协助大军援攻兖州。另一封则是本次大军主力部队行军军师徐庶的来信,他却要求我们徐州这一万兵马作为先锋进攻兖州。”
“主公终于要出手了,颜某早已经忍耐不住了,虽然今次只能出兵一万,但是我也要让那曹军尝尝我颜良的厉害。”颜良刚说完,猛然又回想起刚才陆逊说道徐庶要求让徐州一万兵马做主力先锋对兖州发起进攻,不由得微微一怔,反问向陆逊道:“军师,这个徐庶是不是没打战,或者不知曹操的实力。兖州乃是曹军的重地,少数也有十余万兵马,双方大战这第一战尤为重要,这家伙竟然让我们徐州一万兵马当主力,这差别也太大了,肯定是无法获胜,一旦败了,则我军将士们军心失落,敌军士气大涨啊。不行,我要书信上报主公,要求换人。”
陆逊看着颜良那激动的异常之举,不免微微一笑道:“呵呵,颜良将军之忧,陆逊也考虑过,不过这徐庶看似不像是不懂兵法之人。相反,这徐庶正是因为太在乎这场大战的胜利,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在尚未摸清兖州敌军实力时,先派遣我徐州一万人马诱引敌军交手作战。”
听到陆逊的解说,颜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照你这样说来,似乎如此。虽然我颜良粗人,只懂武道,不擅长兵法之道。但是也略懂一些皮毛,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似乎正是这个道理。”
“知己知彼,这个虽然看似兵法之道最容易懂得的道理,但却是如此艰难。要想真正做到知己知彼,不单要摸清楚天气、地势以及敌军后备储蓄,还要清楚敌军数量、兵种和作战习性,还要摸清楚敌军大将性格和领兵作战方法,更要熟悉敌军谋士用计之法和出招变化。这四样缺少一样便称不上知己知彼,尤其关键的是那些能者之士,作为谋士在后方指挥大军一切动向,稍有不慎便会如同棋盘一样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而且在我方观察敌军之时,敌军也在观察摸索我们的线索,这里除了要一边摸索掌握敌军情报,还要谨防敌军掌握我们的情况,每一个军令都是一步生死之棋,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狐狸就看谁最先掉进圈套之中。”陆逊喃喃自语后,凝望着颜良,发现颜良早已经是听得入迷。
身为武将而且性情鲁莽的颜良一贯喜欢大军直入杀奔东西,而且从来不把那些文人谋士看在眼里。在颜良心中,那些只会舞笔弄墨的家伙就像是蚂蚁一样,随意踩捏。今次在听到陆逊的这番话后,颜良心中莫名的震撼,在那一瞬间,颜良不禁觉得兵法之道如此有魅力。自己引领大军杀入敌群中只是掌握着一个个将士的姓名,而那些在自己眼中不足为惧的谋士却是弹指间掌握着数万、数十万、数百万大军的生死之命。
忽然,颜良冲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幼,而且比自己弱小的文士陆逊弯腰拱手施以大礼道:“颜良有一心愿还望军师能够答应。”
面对颜良的大礼,陆逊微微一愣,慌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道:“将军这是干什么,陆逊岂能受此大礼,快快起来,莫要再折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