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失败,裴兆只得下令撤退,但只是撤离山坳,并没有真撤退,还在山坳口那边堵着,在他看来,闻镜要突破这个山坳不大可能,他估算过,闻镜现在大概只剩下一万多兵力,扣去那些中毒的,现在闻镜能带出来与他交战的兵力最多也就五千,而他在山坳口安排了五万兵力,不信还堵不死他们!
他们走后,闻镜也下令收兵回去。
九歌还站住原地,心中正在思量刚才的事,裴兆撤兵的时候,那个黑衣人也跟着他们走了,因此可以确定黑衣人就是裴兆安排在暗处专门搞偷袭的,可惜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会出手。
不得不说刚才真是心惊胆寒的一幕,若没有自己出手,兴许要被那黑衣人得逞了。且从黑衣人逃去的时候所施展的轻功看得出来该人的实力也不一般,面对自己花藤术的追击也能从容面对,而后还能淡定的接住射向他的暗器,此人不容小觑。
想罢,九歌叹了口气,转身也回营去。
回去之后,刚进帐内就引来众将军的瞩目,一个个都忍不住夸起她来,称赞她刚才出现得及时,替太师挡了敌军的暗器,要不然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闻镜坐在上座,也是满脸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刚才确实被女儿所救,若不是看到她出现,自己还没有察觉暗处有人偷袭他,现在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连带知觉也变得越来越迟钝,竟然都没有发现暗处有人。
九歌客气的感谢众位将军的夸奖,然后走到父亲左手边下方的位置坐下。对于刚才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这么做,并不觉得自己立了大功。
随后闻镜和众位将军商议起如何突破这里的事,为了给中毒的将士们一个恢复身体的时间,他们故意在这山坳里拖延时间,没有去找裴兆开战,为的就是希望中毒的将士们早点恢复过来,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兵力根本不够和裴兆的兵打。
对此其他将军也纷纷发表了意见,大家都认为还是多等两日,不急于一时,虽然今天早上商议的时候,木神医曾来向他们汇报,说是中毒的将士们已经好了七八成,但还是不够,他们要的是彻底复原的将士们,只有身体彻底复原了,将士们才能打出应有的气势。
闻镜认真听完众位将军的意见,没有异议。
“你们说得很对,虽然木神医说那些中毒的将士们已经好了七八成,但七八成不算完全的复原,此刻就让他们上战场,老夫信他们不会有怨言,只是他们会因为身体没有完全复原而使不出全力来,眼下我们的兵力和裴兆的兵力差了不止一半,甚至更多,老夫要求突破的那天,大家一定要带着必成功的决心前去开战!”
众位将军听得个个神色严肃,齐齐点头赞成闻镜的提议。
九歌倒是若有所思。
下午。
吃完饭后,九歌前去另一个营帐里找木神医,顺便看看那些中毒的将士情况如何了。
对于她的到来,不止木神医感到意外,连在帮忙照顾伤者的闻文总管也感到意外。
九歌简单和他们解释自己来这里原因。
他们明白后就没有再说什么,立即带着九歌去见那些中毒的将士们。
路上,木神医还与九歌解释道:
“这些将士们意志都很顽强,这些天来为了彻底化解他们体内的毒素,可是对他们的身体做了许多痛苦的事,可是没有人叫苦,他们都告诉我,为了活下去,为了继续为太师效力,什么痛苦都能忍。”
九歌听得很是感动。
“这些忠心的将士们值得表扬。”
很快到了患者所在的营帐,一个非常大的营帐,地上铺满了草席,上面躺着一排排的将士,旁边还有人在照顾他们。
木神医告诉九歌,眼前所见的患者全部是中毒的将士,当然这个营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一次不慎中毒的将士达到四千多人,他们分为数十个大营帐来安置他们,每一个大营帐里头大约安置五六十个患者。
九歌连连点头,今天过来的时候曾经站住山崖上俯视这里,整个山坳间驻扎着无数的营帐,就可看得出来人数之多,只是没有想到会有几千个将士中毒,这可不是小事,对于一个军营而言,是非常严重的事。
想起什么,九歌询问道:
“木神医,我想知道敌人是怎么下毒的,这些将士们又是怎么中毒的?”
木神医想了想,道:
“敌人将毒药投放在我军饮用的水源里,虽然我们发现得很及时,也迅速下令让所有将士们停止饮水,可惜还是有一些将士提前饮用了被洒下毒药的水,以致于这么多人中毒。”
九歌听得火冒三丈。
“这个裴兆真是丧心病狂,为了取得胜利就干出这么恶毒的事,他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裴兆是峄州侯司马沧岳下令镇守铁城的大将军,而太师奉天子之命来峄州扫除乱党,缉拿峄州侯司马沧岳,没有想到在这一战中会弄得如此狼狈,不晓得回去之后该如何向陛下复旨。”
木神医说得忧心忡忡。
九歌却不这么认为。
“之所以会发展成现在的局势,全然是因为峄州侯司马沧岳的障眼法太厉害了,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人知晓他的实力,所以这次只能解释是我父亲低估了司马沧岳的实力,他若早知道司马沧岳有如此实力,决然不会只带一万多的兵力前来,以前也曾平过乱党,但在我看来,以前的那些乱党都是实力微弱的人,司马沧岳完全就是个出人意料的存在。”
木神医认同她的话。
“九小姐说得言之有理,我非常认同您的说法,这一次的确是太师低估了司马沧岳的实力,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
随即又问:
“九小姐不远千里赶来峄州,定是来帮助太师突破重围的吧?”
九歌一愣,解释道:
“就眼前的情况,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我会尽快想出一个好的对策,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里终究是峄州的地盘,我父亲又在兵力上占下风,我担心这个裴兆接下来又会弄出什么下作的手段出来。”
“真是这样,可就让人担心了。”
木神医跟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