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贝希摩斯作战服,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前排场边位置。
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衣服主体成黑色,有一些蓝白条遍布在周身,可能是因为尚未启动,这些蓝条并没有在发光;他估计这应该某种电力或其他能量的输送管道。
衣服的外层密布着六边形的花纹,很有可能是源自材质的自带纹路,似乎是某种碳纳米材料。就算不是,肖恩也要给这件衣服的设计师点个赞,蜂巢状花纹实在是太炫酷太有未来科技感了。这衣服要是还有隐形功能,那他们一帮人就可以去某个无人岛作个完整的游戏了。
说不定还能出几个续作,提升一下全世界的显卡性能。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一般人第一眼看到这件衣服,都会立刻被背部的长条金属装置所吸引。
整条装置就好像一只金属蜈蚣,沿着脊椎伸展。起始于第七节或第八节脊椎,也就是最后一节颈椎和第一节胸椎之间,越往下越细,最终止于尾椎。
在这只蜈蚣的头部像一只伸展的八爪鱼缠住整个颈部,向后颈外凸形成一个圆形的插槽。插槽里插着一个散发着蓝光的圆柱体,这玩意儿肖恩刚好认识。正是那个将他电晕,最终导致他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神血电池。
如果他没有记错,EVA的驾驶舱插槽也在这个部位。也许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的反面含义吧,疯狂科学家总是把重要的设备安放在同一个部位。
雷普利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维尔德先生,我不像你。我并没有神经机能亢进症,所以很遗憾,我无法快速适应神血带来的神经改造。不过我猜一定会很疼。”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一瞬间,肖恩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人在用电钻捅他的大脑,又好像有人想要硬生生的把他的大脑从头骨盖里拽出来。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脑浆被搅拌机搅成浆糊的声音。
“啊!——呃啊!——”
他情不自禁的大声嚎叫出来,浑身的肌肉瞬间收紧,整个身体向后弯曲试图挣脱束缚,实验床被他扯得嘎吱作响。
肖恩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剧烈的疼痛。他浑身颤抖着,根本没办法进行有效的思考,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似乎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
他的手腕被绑带割出一道道的血痕,但是他丝毫感觉不到,依然在拼命的挣扎;而雷普利就坐在一边漠然的看着他。
“维尔德先生,你现在经历的痛苦是必须的第一步。神血正在顺着你的中央神经束,朝着大脑深处延伸,每通过一个末梢都会形成细小的电场,释放微弱的电荷其伸展。这就好像你的神经系统在重新生长,并且把原本需要耗费十几年的过程压缩在了几秒钟里。”
“呼呵!啊!——呼呵!呼呵!啊!——”
肖恩剧烈的喘息,不断的祈祷自己在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可以晕过去,然而事实并没有如他所愿,疼痛还在加剧,而他则依然清醒着。
与此同时,另一种奇异的感觉也加入了大趴体。
雷普利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伸手按压几下他的颧骨:
“看来你感觉到了那股麻痒感,非常好!这正是你的神经末梢被激活的征兆,这也代表着神血的改造已经快要完成了。我还没见过如此快速的改造,你可能创下了个记录呢。”
此时肖恩已经感觉到了疼痛渐渐的减弱,他重新躺回实验床上,默默忍受着麻痒的感觉袭来。
好消息是,麻痒感比刚刚的疼痛程度轻了不少;坏消息是,麻痒可比单纯的疼痛难忍受多了。
这感觉糟透了,他觉得就好像有只蚊子飞进了自己的头骨,然后在灰质上叮了一口;又好像有人切开了自己的脊椎,然后用自己的神经在弹奏《痒》。
这麻痒的源头来自于大脑的深处,他根本没办法缓解这种感觉。只能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呼呼,呼呼,这就是你的计划?对我进行人体改造?……酷,呼呼,不过,万一改造后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呢?……呼呼,你也看到了,连你手下最成功的小白鼠都打不过未受改造我,等我能够运用λ波能量之后,你凭什么觉得……呼呼,我不会第一时间把你脑袋拧下来?”肖恩咬着牙关说道。
因为麻痒感,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嘴部肌肉,所以不但这段话说的口齿不清含含糊糊,而且说话的同时还有大量的口水从嘴角往下流。
他现在这个造型充分表明了药物试验需要通过FDA认证才允许进入人体试验阶段的必要性。
“哈哈,我对此很有信心,你不会杀我的。相反,你还会拼命保证我的安全。”雷普利笑着说道。
“对,没错,我说不定还会爱上你呢。你的药吃了吗?等我从这该死的床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揍你一顿。”肖恩咬牙切齿地说道。
“维尔德先生,你的幽默感哪儿去了?”雷普利轻松地说道,一点也不想再为自己担心:“你不会伤害我的,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还没有告诉你神血的另一个作用。”
听到这话肖恩心里一沉。一般来说,疯狂科学家说这话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雷普利好好的欣赏了一下肖恩的表情,然后悠然开口说道:“神血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它有着非常高的成瘾性;所有经历了第一期改造并活下来的受试者都对它产生了极度的依赖。无论他们之前是什么人,现在,他们都对我唯命是从了。”
肖恩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的杀意都要溢出来了。他活这么多年,从没有这么想要杀死一个人。
这种感觉已经强烈到连反社会人格都拦不住了。没错,他要让眼前这个人死在无比的痛苦之中。
肖恩要让他比连续看完三部人体蜈蚣还要痛苦,比连续听一个小时RebeccaBlack的Friday还要痛苦,比连续撸管十次然后听见梦中情人敲门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