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辞觉得,自己在文苒心目中,大概,是坐在神坛位置上的。
这点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这几晚俩人共处一室一起工作,好几次他无意中抬头,都会捕捉到小丫头来不及收起的崇拜视线。
要不要,跟她谈谈?
当然,被人崇拜,是件开心的事。
可他,要的并不是这种崇拜之情。
戓者精准地说,他要的,不仅仅是崇拜之情,还有别的很多很多。
他只是个凡人,不能保证自己全无过失。
他有点怕,她总把他供在高位,然后,某一天,因为现实中的他一丁点细微瑕疵而幻想破灭。
“苒苒,听你这话,怎么觉得我无所不能似的?”
文苒眨了眨眼,“胥哥,你这题,是送命题!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胥辞不看综艺,八卦更不会看,所以,有点不解,拧着眉瞅着她。
“送命题?”
胥辞再次遭到无情的爆击,他和她的代沟,或许,比他所认为的,还要深得多!
文苒瞧他端着脸皱起了眉,不由得噗地笑了。
“好了,送命题多数是指提问题的一方所提问题,作答人只要一不小心答错了,就会因此而没了命,当然,那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
文苒能理解,他这人,除了工作,哪有娱乐时间?
胥辞暗地问自己一句,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或者,他和她,根本是来自不同星球?
“你这题我也是可以答的,不过,答错了,你要免我不死!”
文苒扑闪扑闪眨着眼,眼里满是狡黠。
嗯嗯,正派认真的男人,好像也蛮好玩的……
与胥辞相处久了,俩人渐渐络了,文苒乖巧外表内藏着的小爪子,开始不安分地往外挠。
胥辞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不太懂这些小朋友的思维。
“好,我免你不死!”
不过,不懂归不不懂,顺着小朋友的脾气来,那总是没错的。
文苒于是恢复正经脸,“我怎么可能会认为你无所不能呢?你和我一样,都是凡夫俗子,又不是神!”
“你现在可能无论能力还是权势都比别人要大得多,不是因为你是神,是因为你比别人也付出多得多,所以,你得到的也多,要承担的也相对多很多。”
文苒虽然年轻,虽然经受过不少的委屈和不公,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愤世嫉俗,她的心,始终是亮堂堂的,对人或事,亦始终带着积极和阳光的心态。
胥辞定定地盯着文苒,他很庆幸,他和文苒,隔着大半张桌子的距离,不然,他会情不自禁地把她捞进怀里。
“胥哥,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文苒见他不吱声,只是用墨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不由得亦忐忑起来。
莫非,她的胥哥哥,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喜欢听人挂着假媚的笑脸对他说些阿谀奉承的话?
胥辞被一言惊醒,见她一脸的不安,连忙对她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生气,你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见他笑了,文苒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且,我很开心,你能这样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