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云牵着秦阿飘走后,肚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留下岳神医抱着只剩一半的罐子大哭没良心,直嚷着这辈子再也不管牧流云死活了。
“别管他,这句话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牧流云却丝毫不受威胁。
秦阿飘闷笑着点点头,其实岳神医还是挺好玩的,老顽童一样。
“我们去药店把这几只鼬獾卖了,回头去铁匠铺那看看你的工具打好了没,汤婆子铁匠铺也有得卖,就在他那买几个。”
牧流云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
秦阿飘听着他深沉温柔好听的声音,嗯了一声。她要快点能说话,这样就不是牧流云一个人在说,而她只能回嗯或者一两个字了。
两人来铁匠铺的路上,正好路过孤芳像生楼。原本在门口搭起来的彩楼已经被拆了,摆放了几盆通草花做成的像生花。
一盆君子兰,一盆白梅,即便是白色的花边,也如蝉翼般轻薄而透着脆弱的纹路,栩栩如生仿若散发着纯正花香的真花。
像生花可不单单能拿来做饰品,还能用来做仿真盆景,摆放在宴厅里向来客展示家主的财力和品位。
不过这么大两盆通草花,大家只能远远观望着。孤芳楼把这两盆摆出来,也是让大家见识孤芳楼高超的通草花造诣,可不想大家靠得太近,把花给弄坏了。
秦阿飘在现代时,就听说过通草花,只是没有近距离去看过。通草花到了现代,几乎快要绝迹,因为只剩下两个扬州的老人家在做。只可惜她那时候刚上大学,所以不能到扬州去学。
现在能这么近看到通草花做成的盆景,秦阿飘说不清有多激动。
她甚至迫不及待想自己动手来做了。
“吖,是你。”刘掌柜欣喜从店里走出来,几步走到秦阿飘面前,亲切笑着道:“这位娘子,可见到你了,上次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就走了。”
秦阿飘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客气。”
她现在最多只能发出两个字的音节,说完话还得缓口气才行。刘掌柜以为是天冷了缘故,所以秦阿飘才不愿多话,道:“外面冷,两位要不进来看看。”
秦阿飘摇摇头,笑道:“不了。”她和牧流云还要去集市买上几十斤冬菜回去屯着,要是进去了,万一自己不想走就耽误事情了。
“那好吧,想来两位有事,我就不多留了。有空,以后可一定要再来看看。我闺女允儿一直盼着想在见到你呢。”刘掌柜微微遗憾道。
牧流云看了眼小媳妇,知道她不能说出太多话了,便道:“有机会一定。”
“好,那就不耽误两位了。”
秦阿飘和牧流云一走,刘掌柜大呼一声糟糕:“居然忘了问那位娘子的姓名了。”
“问啥姓名啊,一个哑巴。”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彪悍的农家妇女,即便穿着时下紫红色百子纹的袄子,也一眼能看出其的粗俗。
“什么哑巴?”刘掌柜认得,这人上回来买通草花闹了一通。因为店里的通草花头饰都是要定制的,临时买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