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飘端着那碗泡着榆木片的碗回了屋,将它放好。
这会离做饭还有一会呢,难道她要每天都这样无所事事?
于是方才涌出的想做像生花的念头愈来愈强烈,她不要过那样每天就做做家务活炒炒菜的日子!
秦阿飘走到衣柜去翻了翻,她的嫁衣剩了些零碎的布头。这些布头绣婆让她拿回来,留着以后衣服破了好用这些碎布头补一补。
这会,秦阿飘已经提前决定它们的命运。
嫁衣的料子有些厚,鲜艳的石榴红虽然好看但颜色单一。她手里材料太少,也没有烫头这种工具,想做成逼真的像生花是不可能的。
如果折叠成双层,可以代替硬纸,做成成团成簇的布艺樱花,配上一些流苏。不仅能做头饰,还能挂在腰间当饰品了。
秦阿飘拿着剪子和针线,用汤婆子将布烫平,把布剪成十几片大小一致的方块。折腾了一小会,试着做了一朵出来。殷红的五瓣樱花两边露出淡绿色的叶子,中间是淡白色花蕊,坠下两条轻柔的蝴蝶结飘带。
看起来还不错,比之前在安子的箩筐里看到的那些绢花好多了。秦阿飘动手上了瘾,干脆多做了七八朵,将它们聚成一团。
做完之后,秦阿飘开心拿去给周氏看。
“哎哟,好看。”周氏见到那团樱花,苍老的眼里透着赞赏的光芒。
这样式可从来没见过,一看就是十来岁的小姑娘最喜欢的样式。可不像那媒婆戴的又大又生硬的绢花,老气得很。
“就做了这些吗?”周氏弓着腰身问道。
秦阿飘点点头,衣柜里适合做的就只有嫁衣剩下的布头。如果有淡粉色的料子,能和石榴红配一起,一淡一艳相得映彰,会更让人喜欢。
周氏笑道:“没想到你这手还挺巧的,不过这个老婆子我可戴不了。”
秦阿飘腼腆笑了笑,不接话。
知道这是周氏在试探她,是不是准备靠这个赚钱。
“我去做饭。”秦阿飘在木桌上写道。
周氏满意点点头:“去吧,多做一点。”
出了屋,只听院门外传来两小只的喊开门声音。
秦阿飘去给他们开了门,两小只一前一后跑进来。
“姐姐,姐姐。”秦阿落似乎玩得很开心,抱着秦阿飘撒娇。
秦阿飘皱了皱眉头,这两小只是去挖土了吗?怎么手上这么多泥。她看向秦铮铮,秦铮铮正心虚不跟和她对视。
正想捏秦铮铮耳朵让他老实交代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后面跟进来一个十七八岁有些文秀青涩的少年。
“阿飘,好久不见。”
秦阿飘眨巴眨巴两下灵动的双眸,记忆里涌出少年的名字,秦树。
这身子的堂哥,秦阿飘父亲大哥的继子,在整个秦家,唯一会对原主好的人。
秦树看到秦阿飘齐腰的长发已经挽成妇人的样式,眼里一下透出了酸楚,道:“我...我...我过来看看你。”
连续三个我,仿佛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说出来一般。
“外面的是谁啊。”周氏弓着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