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振国听到张云霄抵押给自己贷款时,一向万事不求人的武振国,眼眶湿乎乎的,连忙举起酒杯,说道:“霄哥,我真的挺感谢您的,我敬你一个,等挣到钱了,我及时还给你。”
“哎呀握草,着啥急啊,有钱了慢慢还,不着急,谁还没个急茬啊!”张云霄挺人意的说道。
张云霄越是这样说,武振国越是感到人家霄哥仗义,自己要不是真缺钱了,那也真不会让霄哥用房子抵押贷款给自己筹钱,但是话说出去了,那也就这样了,再收回来怕人家霄哥多心。但,武振国还是有一颗感恩的心,这份情武振国是牢记在心里的。
“振国,杯子别老举着,咱们一块整吧,我今天不知道咋的,不到一瓶有点转向,来,一块喝吧!”张云霄接着说道。
随即,大家干了一大杯。此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张云霄也觉得这肚子里翻江倒海,看来心情不好,喝酒也有点不胜酒力了,喝了刚才这最一杯后,张云霄冲着王世祖说道:“世祖,我真有点累了,要不这酒就喝到这,咱们泡个澡,然后就散伙。”
“行,我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吧。”王世祖回道。
随即,八个人架着拐的架着拐,缠着绷带的缠着绷带,来到浴池泡澡,而武振国有事就先走了。
在澡池子里,九个爷们光着身子,身子被泡得通红,个个像个煮熟的大虾似的,正在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八个人,除了宋叔以外,其他八个人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或者有伤疤。
张云霄看了看大家身上的伤疤,苦笑着自嘲道:“哎呀宋叔,你看我们七个人身上都有伤,要是小李子在,刚好是八个人,人人都受过伤,这JB比八仙过海还难,每前进一步,总有人受伤,这是攻碉堡呢?”
宋叔搓着干瘪的身子骨,看着这帮浑身是伤的年青人,也挺伤感的,呵呵一乐说道:“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天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看苦日子快过完了,离好日子不远了!”
“宋叔,你说得这些跟天书似的,我们也听不懂,借您吉言,但愿能好起来啊!我真不想折腾了。”张云霄感觉自己非常累,心力憔悴,有一种快顶不住的感觉,挺低落的说道。
……
另一头。
岳南和肖勇在保D市遥控指挥,把拆除维野纳的活给干完了,这两位既是师徒又是长辈与晚辈关系的老混子,正坐在一个西餐馆庆祝成功拆除维野纳。
“老岳啊,别只顾吃,我跟你说个事。”肖勇看到岳南拿着刀叉在那儿上下翻飞的吃得正香,说道。
岳南头也没偏,仍专注于吃,回道:“说呗,啥事?”
肖勇犹豫再三,说道:“我还真想再干一把张云霄这小B崽子。”
“我说你肖勇,好赖在保D市也是有名的人物了,咱老跟张云霄那个小朋友没完没了了呢?整上瘾了?有意思吗?”因为之前肖勇与张云霄的那场冲突,肖勇虽然跟岳南提及过,但从来没说那个惨样和受伤的情况,所以岳南还以为肖勇是小肚鸡肠呢?
“上一次我受点小伤,我得找回来。”肖勇挺委屈的说道。
“受伤?没听你说呀?那你是找我替你出出气呗?”岳南一懵,叉上举着半拉牛排,挺惊奇的问道。
“草,这种事好意思往外说吗?”肖勇挺无语的说道。
“也是,是我我也不往外说。那你跟张云霄整了一把,没分出公母来呗?那不白跑一趟啊?”
“公母是没分出来,但,钱没少拿。”肖勇傲然的说道。
“呦吼,行啊,肖勇,你可以下山了,活没干明白,钱一分钱不少拿,真有两下子啊!”此时,岳南眼睛一亮,瞬间对肖勇刮目相看。
“嘿嘿,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比方这次拆维野纳,你不也是没放一枪一炮的,还拿了一个大头吗?”肖勇挺受伤的说道。
“哈哈,这事是你找的我,要是别人找的我,估计这价还得高,因为这事只有咱们外地公司能干,当地没人敢接手,所以就得狠狠的宰一把。”岳南对此次强折维野纳非常满意,几乎就是只费了两句口舌,就把事给办了,岳南接着说道:“想跟张云霄再整一把也行,但是你得听我的,钱这个东西还得给到位了。”
“行,咱们一言为定!”
“来,碰一下,一言为定。”
说完两只高角杯碰在了一起。
......
张云霄他们在夜来香,泡完澡,大家纷纷上了车往回赶,王世祖叫了两个代驾的,因他们实在是喝得太多,上车都费劲,更别说开车了。
在霸道车上。
“宋叔,维野纳被折了以后,我们都能轻松点了,没事咱们有时间出去溜达溜达。”张云霄裹了裹风衣,将大墨镜架在额头上,说道。
“行,咱们找个凉快的地儿去。”宋叔挺痛快的答应了。
“我想啊,这一大堆人总得有饭吃,什么时候咱还得求着孙猴子,再跟他合作合作,要不大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张云霄挺悲伤的说道。
“那肯定还得跟孙猴子合作,咱们还指望孙猴子把这段时间渡过去,要不这日子还真有点过不下去了。”宋叔心情也挺沉重的,宋叔接着又说道:“这要是没钟山夹在中间,单独与孙猴子合作还是挺好的。”
“这钟山真不地道,孙武给我说了好几回了,钟山总是在他叔孙猴子面前捅咕咱们,不行,咱们先把他收拾了。”张云霄捂着肚子接着说道:“我还听说钟山还跟钟殿英混在一块,不少往大河公司那儿跑,称兄道弟的,是不是这次维野纳被强拆是他的主意啊?”
宋叔想了想,说道:“真没准,这钟山钟奎他们就是有这个特点,他能同情弱者,但不能容忍强者,小动作多,看到我们的日子好起来了,眼红了,所以在背后捅咕咱们。”
“这肯定是一个方面,究竟还有没有另外一个方面呢?宋叔,我想了很长时间,钟奎的案子近期该判了,钟山肯定从中没少活动,这JB玩应是不是求钟殿英找贝部长从中运作啊?所以钟山才天天往大河公司那儿跑,再出个强拆维野纳的馊主意,在贝部长面前卖卖好,说不一定贝部长一高兴,帮助说说钟奎的案子,来个轻判不是没有可能的啊?”张云霄分析道。
“云霄,你说的真有可能,我咋没想到呢?”老宋眼睛一亮,内心还是挺佩服张云霄的见解,说道。
“草,钟山这小子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迟早有一天,我把他给收拾了,踢出合作圈。”
“现在你们的关咋样啊?”宋叔再问。
“看在孙猴子的面子上,表面上过得去。要不是孙猴子,我早就跟他翻脸了,先忍着呗!”
“嗯,这小子是得防着点。”
“哎哟握草,这脑袋嗡嗡的,酒劲上来了。”突然张云霄感觉到身体不适,嗷嗷的叫道:“哥们,快停一下车,我要吐了,快点的。”
“嘎吱”
哥们反应倒是挺快,一脚刹车把霸道定在道边。
晚上,虽然已经是快10点了,但是,盛夏之时,外面的热浪还是一浪热过一浪,张云霄感觉到胃非常难受,加上路上一颠,酒劲一刚上来,头晕目眩的,有点山崩地裂的感觉。
“哎呀握草!”张云霄从副座上滑了下来,踉踉跄跄的朝前走了两步,脚下有点站不住了,赶紧一把扶住道边的一棵大柳树。
“哇,哇,哇……”
张云霄刚扶住那棵大柳树,不由自由的吐了起来。
“哎呀握草,霄哥你这是咋了?”彪子开始一直在车上打盹,一个急刹,把自己摇醒,睁眼一看张云霄在那儿哇哇直吐,赶紧下了车,问道。
“草,要是不喝最后那一杯振国敬的酒,估计没事,这次是真的有点高了,丢人了!”张云霄喃喃自语道。
“这JB武振国也真是的,每次喝酒他都能赶上,就像个幽灵似的,来了准JB没好事。”李万三发着牢骚的说道。
“行了,别埋怨了,赶紧给霄哥整点矿泉水!”郝杰架着双拐说道。
“杰哥,你架着双拐,我架着单拐,上车费劲啊!”李万三挺无语的说道。
“哎呀我来。”刚好张海涛从别克GL8车上来,提了两瓶矿泉水,走了过来。
张云霄吐了一地,眼泪都被喷出来了,风衣上溅的全是呕吐物,鼻涕连成丝,一根根的下垂着,那样子很是狼狈。
“咕噜咕噜”
张云霄大口的漱着口,漱完口,一口气把那瓶剩的矿泉水喝了下去。
吐完之后,喝了点水,感觉好多了。张云霄抹了一把眼泪,一手支撑着大柳树,一手指着夜空的圆月,挺神神叨叨的说道:“宋叔,这夜空多美啊,月郎星稀的,我想这个时候吴刚是不是捧出桂花酒了啊,在树下与常娥对酌吧,你看,吴刚正看着我们呢?”
“霄哥,常娥在哪儿啊?有段时间没见面了。”王占水没边际的问道。
“在那儿呢,那眼睛还一眨一眨的,是不是在冲着我们笑啊?”张云霄如同梦呓一般唠叨着。
“哎呀握草,你们在干嘛呢,别扯了,赶紧把霄哥扶上车,霄哥准在想德国的那个柳奶奶吧!”彪子没节操的说道。
说着,彪子和张海涛赶紧把张云霄扶上了车。
......
晚上,张云霄并没有回家,一身酒气不太好,父母估计早睡了。但是在公司,大家都呼呼大睡,他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起身披上那件旧得发白的风衣,戴着暴龙大墨镜,点上一支烟,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眼前高楼林立,霓虹闪烁,万家灯火,回乡的路在何方?仰望夜空,星光璀璨,但我心已碎,在这个钢筋水泥浇铸的城市里,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从林法则永远存在,将何去何从呢?摆在眼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战死沙场,要么狼狈返乡。
但,没有梦想,又何必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