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声音刚落,里面惨叫声音一顿,几个呼吸之后,房门从里整个打开。
“这么晚了,有事吗?”
开门的是那五个女子首领中的大姐,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意的将自己嘴角鲜血抹去,问道。
齐鸣定了定神,献媚的看着她,将手上已经陷入昏迷的赵烺提起,道:“属下刚才巡夜之时发现了这人鬼鬼祟祟的在窗外偷看,遂将他抓了过来,首领你看该怎么处置?”
“哦,还有这般大胆之人?”
女子却不生气,低头娇笑看去。
只是当她看清赵烺容貌之后,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是他啊,直接送到右使那里吧。”
“这……”
自从经历了安乐村事件之后,这里的人都明白了要想活命,只有跟这几个首领接触的够近才行。
齐鸣好不容易发现了赵烺,本是打算来领功刷好感的。
只是没想到首领竟然不咸不淡的这般安排,他心里颇是有些不甘。
齐鸣脸色一窒,苦着脸正待再说。
不过当他看到眼前那女子逐渐变冷的脸色后,适时的将接下来的话咽到了肚里,提着昏迷的赵烺跟边上不远的木质轮椅就向白合所在的房屋行去。
“齐鸣对吧?”
步子才刚行没多远,身后那女子首领的声音突然响起。
齐鸣脸色一喜,以为首领回心转意要嘉奖自己,赶忙回身答是。
只是当他将身子转回之后,眼见着那女子首领审视的目光,心头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袭来。
果不其然,女子首领脸色冰冷的看着他,厉声说道:“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幢房子周围两百米除了特许的几人,只有我收下的左右使跟女子护卫队才能靠近吧。
齐巡使,你这大半夜的来这晃悠,胆真肥啊!”
“首领饶命,首领饶命!”
齐鸣此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冷汗直冒,将赵烺轻轻放在地上之后跪在地上就开始使劲磕起头来。
坚实的地面上此时“嘭咚”直响,不一会儿的时间齐鸣面前的空地上就多出了一滩暗红色的鲜血。
齐鸣额头此时多了一个鲜血直流的寸长血包,只是他像不知道疼一样,一直在那里使劲磕头,眼角都不敢再往上抬。
半个身子都倚在门口的女子首领就像看一个笑话一样,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道:“念你初犯,今天这次就不追究了。但有下次,自己去后山喂蛇吧。”
“属下再不敢了,多谢首领开恩,多谢首领开恩!”
“知道了那就快滚吧,别在这碍老娘的事!”
齐鸣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子,连脸颊上满布的鲜血都顾不得擦拭,带着赵烺赶紧离开。
在其走后,那女子首领看着身前的某处黑暗之地厉声喝道:“护卫队何在!”
声音刚落,其眼前就有四道身着黑衣的黑影似暗夜幽灵一般,从那无边的夜色中溢出,迅速来到那女子首领身边。
女子首领眉头紧皱,冷冷的看着她们,道:“梅兰竹菊,今晚怎么只有你们四人值守?”
“这……”
“迟疑什么,还不快说,是想我现在立马将你们处死吗?”
女子首领此时一怒,场上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最右边的一道黑影往前走了半步,语气无奈的回道:“白右使不知何故于今日失踪,护卫队有一半人马奉二首领的命令出外寻找,至今未归!”
“白合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女子首领神色惊讶,正待再问。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怒道:“基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是想反天了不成!”
“大首领我们不敢啊,只因你当时正在那个……我们都不敢打扰,刚好看到二首领了,便由她处理此事了。”
右手黑影一通解释,女子首领脸色着恼,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以后女子护卫队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调动!”
“是的首领!”
右手黑影回了一句后,这四人便齐齐又隐入了黑暗之中,若不是在场之人仔细观察,还真的看不到这房屋周围竟然还藏着人。
女子首领目露冷光,“嘭咚”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之后,屋内惨叫又起,听起来比起此前还要凄厉几分,使得屋外值守四名女子额头冷汗冒个不停。
……
第二日清晨,一阵阵寒风顺着未关严实的窗户里窜入,赵烺幽幽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子,脑子有些昏涨的摇了摇头,疑惑的自语道:“我记得昨天不是被人抓住,之后就陷入昏迷了吗。
如今怎么会安稳的回来了?”
赵烺心中奇怪,穿好衣服拖着酸软的身体四下查看一番,发现自己果然还是身在白合的房子里面。
仔细回想昨天的情景,赵烺确定那是自己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不是一场虚无的梦。
洗漱之后,院门口放着的正是白合此前所留的木质轮椅。
看到这里,赵烺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若是白合还在,这一切问她就是了。
只是如今白合无故失踪了,再想想昨天所见惨事,赵烺还真不知道该去问谁才好。
赵烺撑着身子在各个房屋寻找了一番,却还是没能看见白合的身影。
自此,他终于确定了白合真的失踪的事实。
“唉,还是好好活着吧!”
赵烺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就在此时,全身一股刺痛猛地传来,使得他脸色惨白,不好,谶毒又要发作了!
拼尽全力挪动着步子回到房间,终于在谶毒完全发作的那一刻找到了此前拿自白合那里的半瓶黑色膏体。
赵烺知道这黑色膏体就是鸦片,只是此时无论如何,活命才是最紧要的。
稍稍倒出了些鸦片膏,食用之后全身的刺痛才慢慢退了下去。
赵烺怔神的看着手中的瓷瓶,心中叹息道:“一直依赖这鸦片膏总不是办法,还要尽快找到右鲁候的皮脂才是!”
心中思绪的同时,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声男子的惨叫声。
赵烺心中一紧,本想坐视不理眼不见为净。
只是想想如今白合离开,自己一人生活在这屋内,还是要对这里多多了解一下,日后才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想到这里,赵烺再不迟疑,坐在轮椅上推开远门循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慢慢滑动了过去。
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似是那五个女子首领所在的地方,随着距离的接近,赵烺越来越确定了这一点。
声音传来的距离不远,大概四五分钟之后,赵烺坐着轮椅便来到了前方的一个广场附近。
这附近处于村子正中,距离那五个首领所住的白色建筑还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那广场中此时站满了身着黑衣之人,其中间正是那五个女子首领。
惨叫声传来的地方正是这个广场,借着晨辉,赵烺隐在一棵人粗的大树后面小心的向那边看了过去。
“啊!”
此时又有一声惨叫响起,一股血线应声喷出五米来高。
赵烺心中一凛向那看去,却是发现竟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头颅被整个砍下,滋滋的冒着鲜血重重倒在了广场之中。
“好!”
“砍的好!”
“……”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声的哄笑声,赵烺仔细一看,正是广场上那围着的人群。
而其中夹杂的,还有那五个女子的娇笑声。
她们的口中,似在说着什么“玩腻了那就杀了得了”之类的话语。
“这帮禽兽,竟然这般草菅人命!”
赵烺心中发怒,只不过这个时候冲出去那可真的跟找死没有区别。
赵烺知道,经历昨晚之事他仍旧可以活到现在,肯定是那几个女子首领念在白合的情面上才没有动手。
只是俗话有说,人走茶凉。
赵烺觉得这份情面随着白合的失踪,定会越来越淡。
所以这个时候,暂时先在这里努力的生存下去,等到找到出去的办法后再行其事,那才是最为稳妥的。
赵烺偏过脑袋继续查看,自那中年男子被杀之后,接下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又有不下二十余人被这几个女子首领斩于刀下。
与此同时,随着路边一阵阵的脚步声,又有一队蒙面黑衣女子拖着一个个昏迷的男子从村外走来。
赵烺努力的将自己身影隐藏于树后,不让那些黑衣人发现。
只见那些黑衣人背缚着那些昏迷的男子,跟广场中的结果女子首领行礼之后,便背着他们继续向那白色建筑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帮畜生!”
此前身在安乐村,这帮邪教分子被官兵围剿之后来到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日子,赵烺再没见他们从外面捋人回来。
只是这才过了没几天,他们就又开始猖獗了起来。
村外归来黑衣人的身影慢慢远去,广场上那五个女子首领媚音如炽,齐齐上手,挥砍的动作更加快了起来。
自此开始至一个小时之后,赵烺耳中的惨叫声就从未停止。
他小心观察,暗暗记着数量。
直到最后一声惨叫落下,广场上黑衣人跟那五个女子首领各自散去,竟又有五十来人惨遭毒手。
赵烺从未想到,这些人竟然可以残忍到这般地步,真的是闻所未闻,惨绝人寰。
这些邪教徒对于那些人首分离的尸体似乎不怎么上心,任由其暴露于广场之中。
赵烺迟疑了很久,眼见那广场中空无一人,咬了咬牙坐着轮椅还是小心的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