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转眼到了中秋,义和村的工程全部结束。寨外风硬,新房已干透,兄弟们告别了蓆棚住了进去,日常用品细心的富土已经准备齐全。壮文兄弟商量,趁天气尚不寒冷,速速返回原籍搬家。
富土为他们那三辆大车雇了车把式,回时正是轻车熟路又归心似箭,不到十天就到家了,和家人言及“创业”经过,大家都喜之不尽。接着全家人都动手收拾归整衣物行李,准备出关。好在家中刚好秋收结束。家中该带的打包,该留的和下次回来拉的待锁,兄弟们把自己储存和新收获的粮食分一部出来,和一些鸡鸭等送给村中一些贫困户和亲朋好友。福壮文带领全家男丁走进祖坟烧纸磕头辞行。诸事停当就待启程。
锦文说:“明天正是黄道吉日宜出行。”
壮文说:“已经整装待发务必行。”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人七手八脚搬物装车,福氏兄弟携男带女,伙计们牵牛赶羊。加上原来两家的三辆车共计六辆,一辆接一辆走出了大院。回首把大门咔嚓上了锁,车把式长鞭一甩,车轮吱吱呀呀转动起来。
乡亲们知道他们要走,早早站在村口含泪相送。鸿雁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上空盘旋不去。不远处,约百十条蛇齐刷刷伸直脖子默默目送。
红日初升群山依旧,福氏兄弟走到村口,又驻足回首长长久久凝望着自己的村庄,似乎要把她印在脑子里溶化在血液中。壮文说:“别了,我的家乡,为了生存再见!”
锦文说:“好男儿四海为家,可是走遍天涯,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出生之地。”
坐在车上的女眷和孩子们,见二位老爷子尚如此离情缠绵,都不禁泪流满面,几个年轻的小媳妇竟失声痛哭起来。锦文从车把式手中夺过长鞭又一甩,“啪”一声脆响,接着大喊一声:“谁也不许哭!”
长长的车马队就上路了。
壮文锦文先后跳上车,锦文坐在车前放声唱起了爬山歌:
我妈生我在村西头,
门前还有两棵老榆树。
南山北山都有我的脚印印,
山下有我出生的暖洞洞。
东山是我的枕头,西山下有我的路,
哪一天我能忘记这山沟沟、、、、、、
锦文的歌声情并茂,听来令人悲伤动情。车轮伴着他的歌声向前滚动。绕过一座山,穿过一道河,他们的故乡就消失了在他们的脑后。
晓行夜宿饥餐渴饮,拖儿带女牵牛赶羊,途中劳苦自不必说,行有半月余,平安回到义和村,这一来就在这儿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