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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冀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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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五更天光景,东方还未露白,深秋十月的冀州,小食铺里勤劳的伙计们就已打开店门早早忙开了。

省城的早晨总是苏醒得太过于早。

一顶青纱斗篷遮面,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衣着朴素的女子在一个卖羊羹的小食铺子里找了个靠拐角的位置落了座,怪的是,人虽坐下了,斗篷却未取下。

难以分辨男女声的嘶哑嗓音从斗篷里传出:“小二,一碗羊羹,一个发面蒸饼。”

“哎,好来,客官您稍候~”一个十几岁的小伙计一声中气十足的热情应声之后,便去灶间忙开了。

“来喽~客官您慢用~”氤氲的羊膻味中,一碗热气腾腾的羊羹就端上了桌,清汤中漂着几片薄薄的肉片和着滑腻爽口的红薯粉丝,上头撒着些许葱蒜末,甚是勾人食欲。

尤其是在昨夜下了一场白霜,泛着寒意的清晨,泡上一个发面馍饼,就着几瓣糖蒜,一碗羊羹下肚,那暖从胃里直漾到全身,那叫一个舒坦。

一碗羊羹下了肚,舒服的打了一个带着膻味的饱嗝,那女子便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出了店门,直奔冀州最繁华的街市——乌衣巷。

辰时之后,乌衣巷内渐渐热络起来,做生意的,闲逛的,出来吃早食的,行色匆匆赶路的,各色的人群在这一条不甚宽阔的街市上交织成一幅颇有生活气息的市井百态。

撩开面纱,抬头望了一眼巷内一家题着“济世堂”的鎏金门头,那女子抬退就迈了进去。

………………………………………………

要说这“济世堂”的名气,即便不是冀州人的茯苓也是早有耳闻,早食光景又向那羊羹店的小伙计多打听了几句。

这“济世堂”是为冀州首屈一指的杏林世家林家所创办,迄今传了已好几代人。据说林家祖居长安,林家的先祖林正柏曾任宫中“太医院提点”一职,好歹也是个正五品官衔,告老还乡之后仍心系乡里,便开办了这“济世堂”悬壶济世。

林家后世的几代人也真是秉承了先祖的遗训,用自己的回春圣手造福乡里,在整个冀州,这林家的医术和家风,那是没话可说。

别说是整个冀州,就是放眼整个大梁,医术最好的莫过于如今的林家和那行踪不定的怪医方仲景。

济世堂传到这一代,掌家的是林元庆林老先生和他的接班人长子林中天。

和林家阳光普照似的造福于民相比,那从大火中救出自己的恩人方仲景被世人称为怪人也不足为奇,医术再高明不去开诊救人又有何用?

拿着怪医圣手方仲景的亲笔书信,茯苓交给了济世堂的当诊大夫林济怀。

堂内看诊的病人有序的排成长龙一样的长队,直排到堂外的廊檐下,堂内正忙于接诊的林家长子林中天根本无暇去接见自己,茯苓捏着手中薄薄的一纸信笺,在堂外寻了一棵槐树,半个身子斜倚着几人粗树干,不焦不躁的耐心候着。

有求于人急有何用,耐心的看看风景也是不错。

时近正午,日头也渐毒辣起来,明晃晃的映得人睁不开眼,进不来一丝风的街巷内稍觉几分闷热。

坐在树荫下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茯苓,此刻也是恹恹欲睡,不禁打起了瞌睡。

“咚咚咚、珰珰珰……”一阵锣鼓声打破了巷内的的沉闷,惊得茯苓半个身子闪了个趔趄,猛的从瞌睡中惊醒过来。

眼前已是围了不少人,整个街巷一时间水泄不通,奋力拔开人群,猎奇心盛的茯苓也挤了进去。

两名官兵模样的青年人正一边支起案台,一边在身边的一块告示牌上刷上浆糊贴起了告示。

“咚咚咚、珰珰珰……”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军士,一手提锣,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等乃是睿王旗下的镇北军将士,此行的目的想必乡亲们也都了解,正是为征募兵员而来。”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语调沉重:“如今北燕强虏与我军已激战三月有余,虽敌方数倍兵力于我军,却仍被我英勇的镇北军死死的遏阻在涵谷关外,至今未能踏入我国土半步!”

“一寸山河一寸血,乡亲们可知为此我大梁士兵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

“面对虎狼之师,我等虽有杀身成仁,誓死守土之心,却奈何兵寡将少,坚守这数月已是极限,还望乡亲们助我镇北军一臂之力,共赴国难,守我国土,驱逐燕虏!但闻黄河水长啸,不求马革裹尸还——

另一个士兵则忙着招呼围观的人群:“来来来,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儿,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但凡家中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丁皆可报名参军!到我这儿登记!”

方才那一番满腔热血、慷慨激昂的动员陈词,扰得人群中一阵骚动,当即就有几个青年报了名。

若当今形势真如两位官兵所言,可想而知战争的局势已经到了何等严峻的地步,即便所言有些夸大其辞,如今镇北军与北燕一战,也是胜算不多。

如今外敌都打到家门口了,皇帝在哪儿,朝廷又在哪儿,为什么不派兵增援,为什么不多拨粮草军饷而让镇北军将士如乞讨般的用情怀和责任来感动百姓,求得百姓的支援?

茯苓想想就觉得心寒。

只是百姓一向是胆小怕事,你告诉他们敌人就要打进来了,快来参军一同保卫我们的国土和亲人吧,这些小民,又有几人有这样的觉悟?

若涵谷关守不住,首点其冲面临沦陷的则是炎城一线的几个县城,其次就是这大梁最大的省城冀州府。

冀州在经济上虽不甚景气,可毕竟是军事重地,又是人口大省,一旦失守,之相邻的幽州与西面的并州就岌岌可危了。

就凭燕人的一贯作派,届时梁国恐将生灵涂炭、尸骨遍野也绝不是危言耸听。

……………………

不出所料,虽然闹哄哄看热闹的人不少,实际应征的却寥寥无几,两个军人一直守到日头西斜,也只募到十余人。

茯苓心下恻隐,便去药堂讨了两碗水送过去,顺便也想打探一些时局战况。

据说北燕军此次兴兵30万之众,已与我军在涵谷关一线打了近三个月的攻守战,因兵力悬殊,边关数次告急,睿王已数次向朝廷请求派兵增援,可那庞贵妃与如今的庞丞相蛊惑皇上,称睿王有异心,此举只是假借北燕来攻为由蓄意手握重兵谋反,增兵无异于自毁江山。

那新帝魏隼,睿王同母异父的哥哥,本就才能军功远远不及睿王,如今小人如此谗言,心下更是惶恐,生怕睿王抢了他的位子,让他派兵是断然不可能。

若不是此番北疆军情紧急,说不定皇帝早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要了睿王的命。

茯苓见二人越说越激动,丝毫不顾忌此刻正身处闹市之中,急忙劝阻道:“二位差大哥,小心隔墙有耳,这番言论若是被有心人传到朝廷中人耳中,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两个兵士说到这儿颇为义愤:“我二人战死沙场都不怕,还怕那些奸佞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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