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义挂断电话,很有种想给陈芸打电话的冲动,想了想,终究断了这个念头。
这天晚上,白驹义联系到老朋友狼噱。
“你要杀伊贺龙野?”狼噱问道:“多大的仇?”
“芝麻大点小事,但就是看他不爽。”听狼噱很好奇的样子,白驹义问道:“他的人头很值钱吗?”
“何止是值钱?你杀了他,记得把头给我留下,我给你打五百万。我赚点积分就够了。”对面传来狼噱奸猾的笑声。
白驹义笑道:“我觉得你应该改名,不要叫狼噱,直接叫狐狸好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你反正跟他有仇,我给你打五百万你不是白赚的?”狼噱毫不伪装,在白驹义面前,他的所有面具都形同虚设。“老驹,如果你真的想要动手,我可以给你点建议。”
“什么建议?”
“杀了他之后最好销声匿迹三五年,等风头过了,再改名换姓,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做人。”狼噱直言道。
白驹义顿住了,照狼噱这么说,就是要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更好:“为什么这么说?伊贺家族的族长都被我毁了,我还怕他们的xiao弟报复?”
“当然不是。伊贺家族和名川家族真正的族长,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伊贺龙野和名川君上,看似已经站在两个家族的最顶端,其实背后都藏着更加厉害的人。杀掉伊贺龙野这个跳梁小丑难度才不过三星半,但拿的佣金堪比五星级别,原因就在这里。”
白驹义这下明白了。就冲这个信息,狼噱这个老朋友真不是白交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终极**?”
狼噱呵呵一笑:“离终极**差得远。这么跟你说吧。看过吗?你眼前的伊贺龙野就像是杨莲亭,而伊贺家族背后真正的大佬,类似于东方不败。”
“我去!”白驹义顿时傻眼了,杨莲亭和东方不败何止是差十几个境界啊!
“怎样?你还动不动手?”狼噱问道。
“动,为什么不动?三星半的实力,拿五星级别的赏金,这人头不要白不要啊!”
狼噱顿时傻眼,敢情自己说这么多废话全都白说了。“好吧,既然如此,兄弟除了五百万以外,再给你添点棺材香火钱,希望你一路走好。”
“呸,你个孙子。”白驹义唾了一口,正想要挂电话,却听狼噱说道:“对了,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你明天出门记得查收。”
“礼物?”白驹义还想问清楚狼噱搞什么鬼,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晚上,白驹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本以为站在这世界之巅的,都是像名川君上、伊贺龙野这样的人物,谁知道今天跟狼噱一交流,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只井底之蛙。
“东方不败?”白驹义喃喃地念诵着这个名字,明显踌躇起来。看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次日,白驹义依旧按照老办法提钱,钱是万恶之源,但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揽钱,白驹义也不例外。
白驹义正在赌坊收钱,这时,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小姐走了过来,拿着一张清单,用很流利的汉语说道:“您是白驹义先生吗?”
“是。”白驹义点点头。
“这里有位女士的清单,她说您是她的朋友,麻烦您结一下账。”
“什么?”白驹义顿时眉头大皱,接过清单一看,妈呀,这都是什么东西,吃的、喝的、玩的,连文胸、内裤都在上面,黄瑶?不可能啊,她不是已经回国了吗?那还能有谁?名川千雪、浅蓝?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两富婆,哪能轮到白驹义来买单?
“那位女士有告诉你她的名字吗?”白驹义问道。
“没有。”
“那这个账单我没法签。”白驹义拒绝结账,总不能随便谁报一下他的名字,就讹他一大笔吧。
那服务员想了想道:“对了,她说让我告诉您,是狼噱让她找你的。”
白驹义顿时翻起了白眼,想起狼噱说的送他一份礼物。真是见鬼,送了一份女人的账单过来。白驹义没辙,提笔签了一下账单,让服务员自己去划款。
白驹义以为是狼噱的恶作剧,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事便过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见到了名川浅蓝,白驹义问道:“浅蓝,你姐姐千雪呢?”
“她在书房听阅资料,下午要去名川家族的农场做验收。”名川浅蓝现在对白驹义的态度好了不少,一来是因为那天他救了她们,二来她感觉得出来,姐姐和他的关系很微妙。
“你们不是黑道家族吗?怎么还会有农场?”白驹义很是讶异道。
名川浅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要以华州人的眼光来看我们。在我们这里,黑道也是要做正经生意的。名川家族在本坂主要是经营第三产业,但是在周围郡县,有十几家工厂和农场。”
“是吗?”白驹义确实是长见识了。难怪在岛国,想要动这些黑势力的根基,比登天还难。一想到瀛岛一个巴掌大的国家,拥有的土地不及华州5%,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国,竟然能跻身世界农业强国,白驹义就不禁来了兴趣,问道:“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吗?我对你们这里的农场很好奇。”
“这个,你得去问下姐姐。”
“那你带我去下你姐姐的书房。”
“嗯。”
名川浅蓝带着白驹义来到千雪的书房,千雪不在房间,名川浅蓝说道:“可能出去了,你在这里等一会。”
“好,你去忙吧。”白驹义随意地在书房里翻看起来,书房里有很多字画,字迹钟灵神秀,画作唯美大气,看得出来,写字作画之人颇具涵养。
白驹义正看着,千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千雪看不见,白驹义怕她误会,主动打招呼道。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浅蓝带我过来的,她说你下午要去农场,我想看看你们这里的农场是怎样的,能带我一起去吗?”白驹义问道。
“就这事?”千雪有些无语道:“当然,我说过会尽地主之谊。”说着千雪走进书房,下意识地关掉了左边第一个抽屉。白驹义注意到这个细节,在她关掉抽屉之前大概瞟了一眼,看到里面有一幅画,好像是画了一个人的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