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白驹义也改变不了她该走的路。
虽然现在他们像两条交错的线错开,但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汇合。
陈芸走后,看了看时间,也该去参加阐家的长老会了。尽管阐薪对他遗失恐龙化石的事表示谅解,但家族其他人只怕都会暴跳如雷,不管怎么样,事情是他闯出来的,他得去做一个交待。
白驹义刚刚抵达阐府,就被阐薪神秘兮兮地带到了一间房子里,“白兄,今天是你新晋阐家客卿的机会,你可记得我原来跟你提起过的第一任客卿——阁老?”
“记得,听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白驹义只隐隐记得好像是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头子。
“嗯,阁老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今日长老会,你将此物献出,必能鲤鱼跃龙门,完成扭转乾坤之势。”阐薪说道。
白驹义接过阐薪给他的包裹,虽然很好奇,却并没有取开。只希望今天能够顺利,毕竟阐薪对他重情重义,他不想因此拖累于他。
白驹义刚拿了物品出门,迎面走来了一个少女,两人险些撞上。
“伊叶珊?”白驹义乍一看,觉得她很像伊叶珊,但是仔细一看,又有些不同,这个少女长得更稚嫩些,看起来是个还未长成的萝莉。
听到白驹义叫她‘伊叶珊’,少女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阐薪却在旁边窃笑。
“阐兄笑什么?”白驹义很是不解。
阐薪却不解释,只是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那少女也是冲着阐薪赧颜一笑,匆匆地走了。
白驹义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这个少女怪怪的。
很快,长老会就聚齐了,因为突然多了一个人,众人的目光皆不自觉地望向了新晋的年轻客卿,对白驹义进行着品评。
白驹义淡然处之,任凭他们评头论足,显得不卑不亢。
阐薪则在旁边给他一一介绍。
阐家总共分为三个派系:鼎字辈、管字辈、简字辈。
现由‘鼎字辈’阐鼎仙当家作主,但事实上,管字辈近年人才辈出,势头已然盖过鼎字辈,只不过家族之长只能易位给下一代,管字辈才没有对阐鼎仙发难。管字辈又分两拨人,阐管楼为首的蛮横派,阐管亭为首的婉约派。相较而言,简字辈就比较平庸了,在阐家也一直处于中立的一方。
随着管字辈的崛起,他们虽不能夺取阐鼎仙的族长之位,却可以为他们的子女夺取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也正因为如此,阐薪才会着急地求助于阁老。
阐鼎仙到达时,长老会便正式开始。第一项便是阐鼎仙提出要将白驹义纳入新的家族客卿的要求。
上一辈,阁老是辅佐鼎字辈的客卿;拥有洪荒之力、以一己之力打退一个团的兵力的孔德江,辅佐的是管字辈;而顶级黑客卢佑,是辅佐简字辈的。
而现在,新生代势力正在冉冉升起,下一辈也要开始挑选自己的新晋客卿,以助阐家在将来打拼天下。
阐鼎仙的要求提出,阐管楼立即嗤之以鼻起来:“阐家客卿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仙堂哥不要阐家的脸面,不代表其他人都可以置家族的颜面不顾吧?”
作为家族的长老,阐管楼竟公然如此阴阳怪气地嘲讽族长阐鼎仙,阐鼎仙哪里还坐得住,“阐管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阐鼎仙何时没有把阐家的威严放在第一位!白驹义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胆识过人、文武双全,是薪儿引荐之后,我亲自考核过的。难道说,你对家族族长的决定表示不服?”
阐鼎仙抬出自己族长的身份,阐管楼不由得忌惮三分,但却不依不饶,“诸位长老,据我所知,这个白驹义为人轻浮无脑,而且能力卑微。”
白驹义安静地坐着,本来他对成为阐家客卿的期待值并不高。但既然有这么多人看不起他,他反而突然很想坐坐这把交椅了。
阐管楼继续说道:“他先是在阐家的赌场被阐家的下人抓住,后来又在阐家举办的青年俊杰舞会上大出洋相,更可笑的是,阐薪在未经过长老会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恐龙化石如此重大的家族事务交到白驹义手里,此人愚笨至极,竟然将价值40亿的恐龙化石连同卡车撞毁在桥墩上,导致恐龙化石被国宝局收走,使阐家蒙受巨大的损失。”
阐管楼说出此事之后,在场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对着白驹义指指点点起来。
“族长大人,那可是40亿的无价之宝,不但白驹义要接受最严厉的刑罚,恐怕,阐薪也脱不了受家法惩治吧!”
说时阐管楼的目光更进一步,咄咄逼人地转移到阐薪身上。不得不说,他这一招一石二鸟确实狠,直接将罪过由白驹义过度到阐薪身上,其险恶的用心,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是,这么大的事故,阐鼎仙也不可能搪瓷过去。眼见众长老议论纷纷,对此事颇有微词,阐鼎仙虽然身为家族族长,也感觉到压力山大。
“楼长老所言甚是。仙族长,总不能因为阐薪是你儿子,这事就可以敷衍过去吧?阐家的家规里可是明明确确写着,如果族长继承人在考核阶段,出现重大指挥失误,需暂时撤销其继承人资格,经过三个月筛选,重新选择继承人!你若是不照规矩办事,难以服众啊。”墙头草两边倒的阐简漠,见阐管楼得势,便站出来助其说话道。
经他这一煽风点火,众人马上将矛头指向了阐薪。
阐鼎仙左右为难,却在此时,阐薪主动站了出来,敢于担当地说道:“此事责任的确在我,与白驹义没有半点关系。当日我找他,提出的要求只是让他将恐龙化石从米国运回华州,现在白驹义做到了,恐龙化石收归了国库。至于阐家的损失,的确是因为我的过错。族长大人,我请求按照族规行事,暂时撤销我继承人的资格,三个月后重新选拔继承人!”
“薪儿!”见阐薪竟主动引咎辞退,阐鼎仙显得无比的恼怒起来。
“好,阐薪果然是一条赏罚分明的汉子,仙堂哥,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承认错误,你总不能再强行护短吧?”阐管楼显得得意至极。
“哼。”阐鼎仙拂袖怒瞪了小人得志的阐管楼一眼,不过他虽然愤怒,却也没有办法,此事若是不做出惩罚,确实不足以服众,只得下令道:“那就撤销继承人资格,三个月后重新选拔。”
听到阐薪的继承人资格被撤销,管字辈、简字辈的人无不阴谋得逞地笑了!
这就意味着,被鼎字辈霸占了数十年的阐家霸主地位,有可能在这一次易主了!
见阐鼎仙宣判完,阐薪这才转身看向众长老道:“既然此事责任在我,白兄并无过错,那就不能因为这个理由,拒绝让白兄晋升为阐家客卿。”
阐薪话锋一转,让阐管楼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心道阐薪怎么会自己提出撤去继承人一职,原来竟是以自己的巨大牺牲,力保白驹义出任阐家客卿!
看明白阐薪的用意,不但阐管楼,白驹义也很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阐薪为了自己成为阐家客卿,竟然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阐薪在他心里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阐管楼正想说什么,阐管亭却率先搭话道:“这是当然,既然仙族长亲自过审,力挺此人,我阐管亭第一个同意白驹义成为阐家客卿。”
阐管楼不明白阐管亭什么意思,虽然他们派系风格不同,但毕竟都是同属于管字辈,他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阐管亭之子阐靖也有些不明白:“爸,你这是为何?”
阐管亭微微一笑:“每个派系只能有一个客卿,这白驹义少不经事,而且资质极低,能力平平,阐薪以他为靠山,必然会落得身败名裂,为何不挺?”
阐管亭此言一出,阐靖大呼妙极,原来他是想用白驹义这个‘累赘’拖垮阐薪,高,实在是高。
阐管楼却很是不服,再次进言道:“就算白驹义没有过错,但是按照阐家的规定,只有对阐家有重大贡献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阐家客卿。敢问白驹义何德何能,可以称得上对阐家有重大贡献?”
阐管楼再次亮出锋芒,直指白驹义,所有人不由得齐刷刷地看向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可以得到鼎字辈如此重视。
阐家数百年基业,一直有招募客卿的历史。对客卿的选拔也非常严格,如果什么都没有做,就想赤手空空加入阐家客卿,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此时,所有人都等待着这个新人亮出自己的利剑。
反倒是阐鼎仙有些垂头丧气,他很清楚,本来阐薪是打算让白驹义把恐龙化石带回国立功,没想到不但没立功,反而把阐薪拖下了水,现在他对家族没有任何贡献,确实难以成为家族客卿。
就在众人瞩目的时刻,白驹义缓缓地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有这个。”
说着将阐薪交给他的东西搁到了桌子上,打开。众人无不大跌眼镜,只见黑色的包袱里,装着一个银灰色褪色褪得厉害的骨灰盒。没错,就是一个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