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鬼面具，范小贱又把外套脱了下来，直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外套已被飞钩弄破，要是林家的人追了上来，必然就会知道他是鬼面具侠的身份。

回到酒店，关起房门，又把鬼面具戴上，借助狄青散发的灵气，进行疗伤，这是《鬼谷遗书》灵治的手段，本身修炼灵气的人，可以借助灵气愈合伤口。

这也就是林老爷子为什么要拿白矖灵珠疗伤一样，如果白矖灵珠真如林蔚然所说，它是螣蛇和白矖结合的产物，那么它的灵气便是不可估量的。

“小范，刚才潜入林家老宅的黑衣人，他是何人？”

“柳云龙，好像和林家还有很深的交情。”

狄青沉吟着道：“可他好像是个忍者。”

“林家背景十分复杂，三教九流的人，似乎都有结交。”

“可是既然与林家有交情，他潜入林家老宅又是为何？如此鬼鬼祟祟，非奸即盗，想必也不安什么好心。”

“现在我也想不通这事儿，上次窃听他们谈话的时候，这家伙不是说要回国了吗？怎么还留在东瀛？”范小贱暗暗沉思，最终还是决定给林蔚然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林蔚然似乎还在梦中，声音透着一股迷糊。

“喂，媳妇儿，睡了吗？”

林蔚然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一听“媳妇儿”，不由睁开眼睛，斗志重新被燃烧起来。

“谁是你媳妇儿？范小贱，我警告你，你不要给我胡说八道了！”林蔚然气呼呼地道，大半夜的打电话来找骂不是？

“行，不叫你媳妇儿，叫你然然。”

“也不许叫我然然。”跟他很熟吗？然然也是他叫的？

“总不能叫你阿猫阿狗吧？”

“叫我林小姐，表示尊重！”

范小贱哑然失笑：“第一次听说小姐竟然是个尊称。”

“你——”林蔚然快被气晕了，“你有事儿吗？”

“我问你，柳云龙在不在国内？”

“前几天就出国了，你问这个干嘛？”

出国了？

那他在林家老宅看到的黑衣人是谁？

或者，他根本就是在欺骗林家，说是出国，其实是留在国内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林蔚然自然不会相信，一个男的大半夜给她打电话问另外一个男的，不是取向有问题，就是神经有问题。

“对了，你不要告诉柳云龙，说我向你打听他的事儿，而且你也不要去问。”

林蔚然秀眉微蹙：“贱人，你不会怀疑柳云龙就是幕后之人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这一次他是我请回来帮忙的，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就探测不到白矖灵珠的具体位置。如果他想要白矖灵珠，为什么又要帮我呢？”

“因为他无法拒绝你，或许也无法拒绝林家的情面，表面帮你，暗地里却下黑手。又或者，之前他并不知道白矖灵珠的价值，知道之后，他又动了野心，也说不准的。”

林蔚然忽然想起，她被黑盗六马绑架的时候，马无双曾经说过，幕后之人有过交代，不许他们伤害她。

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忌惮林家的势力，二是和她交情匪浅，所以才让绑匪绑架了她，却不能伤害她。

柳云龙倒也符合这样的条件，可她从感情上就不能接受。

“贱人，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你跟我讲讲柳云龙的背景吧。”

于是，林蔚然就把柳云龙的背景大约讲了一下。

柳云龙从表面看他是一个医生，但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他是东瀛的阴阳师，所以这一次林蔚然才会请他前来协助勘测白矖灵珠的所在。

林蔚然很小的时候，就和柳云龙认识，之前柳云龙还在国内，之后去了东瀛学医，这才换了国籍。

到了东瀛之后，柳云龙认识了他的师父。

林家曾经资助他的师父做过很多事情，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

“白矖灵珠对阴阳师有没有用？”

“东瀛的阴阳师以操纵灵异而著称，白矖灵珠对他们自然是有用处的，但我不相信柳云龙会忘恩负义，背叛我们林家。”林蔚然很笃定地说。

“一切都靠证据说话，你相不相信柳云龙，这是两回事儿。”

“你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保密。”范小贱说着挂了电话。

林蔚然愣了半晌，竟敢挂她电话？

太嚣张了吧？

……

次日范小贱又到林家老宅旁边晃悠，通过耳识，可以知道现在林家老宅闹成了一锅浆糊，昨晚被柳云龙暗器伤到的保镖，全部进入医院。

据说那些暗器都有剧毒，而且毒性极其古怪，医院至今查不出是什么毒。

范小贱回想之前遇见的忍者，他们的暗器都没有毒，为何柳云龙的暗器有毒？

难道他们并不是同一拨人？

但这个判断太草率了，柳云龙与之前的忍者组织有没有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的探查。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450停在林家老宅门口，司机下来开门，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身材偏瘦，个头也不高，但双目精光闪闪，步履稳健。

门口的保镖急忙给他躬身，喊他二爷。

范小贱料想，这位便是林老爷子的次子林振威。

走进老宅，林振威直奔正房而去，于光迎了出来，说道：“大哥，你总算来了。”

“老爷子呢？”

“在后罩房呢。”于光前边带路，穿过庭院，来到后罩房。

林老爷子正在后罩房的正厅之中，坐着一辆轮椅，他穿着一身五福团花的唐装，由于早年修炼玄功，导致全身经脉尽损，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经过白矖灵珠的治疗，虽然有所好转，但毕竟时日尚短，而且治疗不得其法，收效甚微。

“爸，您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听于光说，昨晚有人闯入宅中，他们是冲您来的，还是冲白矖灵珠来的？”

“自然是冲白矖灵珠来的，老头子现在不过是废人一个，对谁都产生不了威胁，冲我来干嘛使？”

林振威转向于光：“昨晚的贼人是什么来头？”

“其中的一个像是东瀛的忍者，现场之上还留了很多他的暗器，暗器全部淬了剧毒，我们的人伤了十几个人，送到医院，现在还没解毒。还有一个戴着恐怖的鬼面具，依他的武功路数来看，不像是东瀛那边的，但他和那个忍者一起出现，想必是和忍者一伙儿的。”

林振威问道：“爸，白矖灵珠没事儿吧？”

“贼人明显并不知道我住在哪个房间，他们跑进正房去搜白矖灵珠，却不知我住在后罩房。”林老爷子捏着颌下稀疏的几个胡须，缓缓地道，“老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矖灵珠留在我手里，不知还有多少人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