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两起案件的案发地点，都在西山公园，案发时间是在去年，又是公共场合，就算遗留什么线索，早就被破坏光了。

范小贱和巫小茶只能使用最为原始的方法，一处一处地走访，破案并不是侦探小说的纸上游戏，给出线索，进行推理，就像是做几何证明题似的。

难就难在寻找线索的过程，推理需要智商，而寻找线索需要技术和耐力，完全就是苦力活。

因此范小贱和巫小茶忙活半天，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要真有什么线索，警方早就摸清楚了，不至于等了一年半，才被他们找到。

这个时候，方晴打来电话。

“喂，小贱，你看了没有？”

“什么看了没有？”范小贱莫名其妙。

“现在所有媒体都在报道高巍出轨的事儿，网上都乱成了一锅粥。”

范小贱倒是十分平静，他知道胡八三已经出手了。

胡八三当时拍的照片很多，除了自身平台之外，还卖给了八家媒体，而且照片儿都不重样儿，这家伙光是这一单就赚得钵满盆满。

范小贱跟方晴解释了一下和胡八三合作的事儿，同时又说：“胡八三另外给我打了一百万，我把钱捐给孤儿院了。”

“都捐了？”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方晴心头还是在滴血，这家伙平常抠得要死，对孤儿院倒是大方得不行，一出手就是一百万。

“晴姐，这一百万按理说，是要跟你们平分的，这样吧，等到以后再挖到什么大料儿，我把这个空儿填上。”

“嗨，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这一单是你拿回来的，你拍回来的照片儿咱们已经赚了一百万了，胡八三给你的一百万，是额外给你的，你别说这样的话了。”

范小贱感激地道：“晴姐，谢谢你。”

“咱们之间还说这些干嘛？对了，晚上死胖子要遛女朋友，你也过来见一见吧。”

范小贱一愣：“这孙子都有女朋友了？”

“是呀，你也要努力了，赶紧找个人献出你的童贞。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姐们儿也可以效劳的。”

“你丫滚粗！”

方晴奸邪地笑了几声，又把时间和地点发到他的手机。

范小贱看了一眼，又看了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先让巫小茶回去，自己打车先回青年公寓。

巫小茶有些郁闷，她本想约他一起吃晚饭的，哪有人像他这样的，直接把她这么一个36E大美女抛在街边？

有没有一点儿绅士风度？

……

晚上8点，凯琳酒吧。

周小胖果然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出来显摆，二十出头，还是中都人艺的学生，一袭A字型长袖雪纺碎花连衣裙，显得清纯而甜美，与夜店化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孩儿大为不同，令人眼前一亮。

“来，我跟你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慕蓿。”周小胖搂着得意洋洋，搂着慕蓿的小腰。

又跟慕蓿介绍了范小贱和方晴。

方晴敏锐地扫了一眼慕蓿的规模，心里又涌起了一阵自卑，本来正常走在街上，她的规模也不会太寒碜，但来到满场乳浪翻飞的夜场，她就如同中下贫农来到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

看着慕蓿富得流油的胸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那个……慕小姐，平常你都是怎么丰胸的呢？”

范小贱一口啤酒喷了出来，跟这姐们儿出来，太他丫丢脸儿了。

慕蓿显得有些腼腆，小声地道：“没丰过。”

“怎么可能？”方晴不肯相信。

周小胖嘿嘿贱笑：“这全靠我有一双魔术之手，化腐朽为神奇。”

慕蓿嘤咛一声：“讨厌。”又在周小胖身上擂了一拳。

虽然被打，但周小胖还是万分受用，贱兮兮地对方晴道：“晴姐，你要愿意，我也可以帮你化腐朽为神奇。”

方晴给他一记白眼：“滚粗！”

范小贱不由望了慕蓿一眼，她竟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要是一般的女孩儿，自己男朋友在对另外一个女人开这种下流的玩笑，多少心里会有一些膈应。

但是慕蓿没有，她低头喝着果汁儿，一言不发，仿佛不知道周小胖在说什么。

在酒吧里喝果汁儿，就如同在图书馆桑拿一样让人觉得奇怪。

“我们家小苜蓿不会喝酒，我陪你们喝。”周小胖依旧保持着他的得意，毕竟像他这种职业和长相一样寒碜的四无青年，能够找到慕蓿这种级别的女朋友，绝对是值得炫耀的。

尤其是慕蓿还这么乖巧，这年头已经很少了。

众人喝了一轮，方晴八卦地问起周小胖是怎么认识慕蓿的。

周小胖沾沾自喜：“嘿，我不是经常在人艺蹲守呢吗？经常看到小苜蓿出入，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小苜蓿身边可有很多人追的，个个都是富二代，也就哥们儿能耐，获得小苜蓿的芳心。”

方晴笑道：“这么说来，慕小姐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儿，这年头可真少见。”

“绝对是的，她还很支持我的职业。”

“对了慕小姐，你是人艺的学生，以后是准备到娱乐圈发展吗？”

慕蓿轻轻点头：“是的，我现在已经接了两支小广告了，最近有导演到我们学校选角，我也想去试一试。”

“嗯，你有这样的志气，实在难得。我听说人艺是很烧钱的学校，慕小姐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吧？”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就问人的家庭，有些不大合适。

慕蓿也不急着回答，而是看了周小胖一眼。

周小胖笑道：“小苜蓿和我一样，都是小地方出来的，不过我们相信，可以通过双手改变命运。”

方晴笑道：“你丫现在都有女朋友了，还需要通过双手改变命运吗？”

“我说晴姐，你丫能不能这么污，动不动就开车，我们家小苜蓿很害羞的。”

“我错了，自罚三杯。”方晴果然端起酒杯，喝了三杯。

慕蓿一杯果汁儿才刚喝了一半，中途接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事儿要先离开。

周小胖急忙起身：“我送你吧？”

“不用，你又没车，我还是打车吧。”慕蓿拒绝了周小胖。

周小胖只是把人送到门口，看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回来继续喝着，过了很久，才说：“晴姐，高巍那一百万，咱们能不能提前分账？”

方晴一愣：“不是一向月底分账的吗？”

“你刚才没听小苜蓿说吗？她说我没车。我就想拿到钱先买一辆车，以后接送她也比较方便。”

“接送什么呀，她一学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能去哪儿？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中都的情况，有时候开车还不如走路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