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得可惨了。”贾环苦着脸扑进昭瑜的怀里,“输了整整一下午啊.......这手气差的我都不想活了。”
“不过是输了几个钱罢了。”昭瑜将人抱在腿上,“何必伤心。”
“我伤心的不是钱,是运气,一把都没赢过,一把都没赢过呀。”贾环哀嚎,“诈和也行啊。”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陪你下棋的时候,只让你赢。”
“虽然你这么说了让我很没面子,不过还是稍微安慰了我的心。”贾环蹭蹭昭瑜,“还是你对我好。”
“跟个小孩似的。”昭瑜宠溺的捏捏贾环的鼻子,“下次要是再输是不是得哭鼻子了?”
“我会哭鼻子?”贾环不客气拍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跳下来,“哼,真把我当小孩子了,我这加起来,岁数都比大了。”
昭瑜看他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背影,无奈的笑笑,这从上到下哪里不像个孩子。
贾环急着去钓草鱼,晚上他想吃烤鱼了,他就不信他输了一下午,还钓不到鱼?总要有一件事能让他彻底舒心的。
晚上,就在亭边架起了火堆,边钓鱼,边烤鱼吃,贾环这才心满意足。
“今天不是赵阳和贾祥的生辰吗?晚上不回去?”昭瑜尝了一口贾环烤好的鱼。
贾环摇头,“我娘带他们去贾府邢夫人那里了,估计晚上回不来了。”
“这是为何?”
“三个女人一台戏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娘现在比我还忙。”贾环道,“不是这家夫人邀请打牌,就是这家夫人邀请看戏,我娘现在都挑人了。”
“你娘能有点事做还不好吗?”
“那是当然好了,之前我还怕她天天闷在家里,现在好了,我是实实在在的多心了,给。”贾环递了一串烤好的香菇给昭瑜,“我娘倒是处的开,我下午的时候还看见宝二哥了。”
“宝玉现在如何?”
贾环叹气,“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知道玩乐,给他坐金山都未必能让他过完下辈子的。”
“那环儿呢?”
“我,我这么聪明,又会医术,走到哪都饿不死的。”贾环洋洋自得,“不能动的那座金山我是拿不到了,不过,我还有活的靠山和金山。”
“活的靠山和金山?”昭瑜不解。
“就是你呀,出了事什么的都有你,没钱了还是能找你。”贾环大笑,“多好。”
“那你这是在夸我?”昭瑜挑眉。
“那是自然啦。”贾环立马上赶着夸奖,“王爷您英姿飒爽,又助人为乐,人见人爱,我一看了就不能自拔。”
“有多不能自拔?”
“...........”贾环低头嘀咕道,“你每天晚上还不知道。”
昭瑜笑了起来,“果然,果然是不能自拔。”
“行了。”贾环恼羞成怒,“还让不让人好好的吃了,哼。”
“好,这件事还是等晚上再说比较好。”
“伪君子。”贾环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鱼,结果还被刺扎了,又是一脸苦兮兮的扑进昭瑜怀里,“果然今天时运不济。”
“都是你自己吃饭太鲁莽了。”
“你还怪我,你居然还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
“那怪谁?”
“那只能怪我。”
“对,都怪你。”贾环又扑腾进昭瑜怀里,昭瑜无奈的笑笑,嘴上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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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德堂的药吃死人了。”
“是吗?这济德堂也不少年了,怎么会好端端的吃死人了。”
“谁知道呢。”
“这济德堂口碑一直不错呢,还经常义诊呢。”
“是啊,不过这世风日下,济德堂也开始造假药也说不定。”
一群人在济德堂门口议论,门口还有一妇人哭天抢地的,旁边的担架盖着白布,还有些亲戚在门口骂,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贾环还在听昭瑜说是番邦之事,番邦王去世了,按照习俗,番邦王的妃子都要殉葬,本该一同殉葬,可是贾探春是****公主,而且育有一子,此事必定要报给****。
皇上仁慈,要求将公主和小王子接回来,在****去拜丧之后,一同回来。
“那这么说三姐姐就要回来了?”贾环道,“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她一直都担心三姐姐,只是这番邦王年轻力壮的,怎么会丧命了?而且听说番邦王大儿子才不过十岁,难不成?”
“不,一致由番邦王的兄弟继位,番邦王的死的确蹊跷,不过那毕竟不是****的事情,这就是番邦自己的事情了。”
“哎。”贾环一脸笃定,“这番邦王必定是被人谋害。”
“环儿怎么这么肯定?”
“我只是瞎猜的,哪有肯定了。”贾环笑道,“三姐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回去告诉我娘。”
“五个月之后。”
“五个月之后???”
“来回的路程差不多就是这么长时间了。”
“也是,我娘一定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
钱槐匆匆忙忙的进来,“爷,这次大事不好了。”
“又有什么大事不好了?”贾环道。
“说是济德堂的药吃死人了。”
“吃死人了?”贾环冷哼,“又是哪里来闹事行骗了。”
这种事贾环不是没有遇到过,看他们济德堂不顺眼,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过都轻松的化解了,靠的都是昭瑜了。
“这次人证物证都有,而且吃的的确是济德堂开得药,那人在济德堂治了一个月了,可是昨晚喝了药之后就死了。”
贾环这么一听皱眉,显然不相信,“不可能,济德堂的大夫一向都不可能出这种错误的。”
“爷,您快去看看吧,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可不比之前那些行骗的,三两句就戳穿了。”
“那....我去看看吧。”贾环跟昭瑜道了别就去济德堂了。
贾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那位妇人他也是有映像的,为人和善,倒也不是像行骗的,而且她丈夫的病已经快好了,怎么会突然死了?
“让开,让开。”衙役推开两边看热闹的,喊了济德堂管事的询问话,后又让管事去衙门,又让人押着开药方的金泉一起带回去,并让人抬着尸体回衙门,让仵作验尸。
贾环没有跟着衙役一起离开了,直接进了济德堂。
金德章一看贾环来了,急忙上前,“贾公子,不可能是我爹啊,我爹怎么可能会害死人。”
贾环道,“把这个人所有的药方都拿来我看。”
“是。”金德章急急忙忙的去拿了药方。
济德堂被这么一闹,暂时又不能开张,贾环先让他们关门。
贾环细看了所有的药方,并没有什么差错,不可能吃死人,那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有人陷害?
贾环直接去了府衙,府衙的华大人正在审讯之中,不见任何人。
贾环本想直截了当的以济德堂的老板的身份进去,可是若是现在以济德堂的老板身份进去,直接就被列入嫌疑人一栏,想查都查不了了。
贾环想着亮出昭瑜给他的小印章,衙役一看是睿亲王府的人进来了,赶忙请进去了。
华大人一听通传是睿亲王身边的人,让人请了去后堂好生招待着,没多久就亲自去见贾环了,“不知道睿亲王爷有什么指示,下官一定照做。”
“王爷并没有什么指示,指示王爷与济德堂的老板相识,听说济德堂出了事,王爷自然要来过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大人点点头,“原来如此,仵作刚刚来报,的确是这济德堂的药出了问题,导致人死的。”
贾环一听,眉头皱的深,“济德堂的大夫各个都是经验资深,这药不可能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吧。”
华大人讪笑,“的确是如此,这件事跟济德堂脱不了关系,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贾环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华大人脸上恭维的笑,贾环才心知肚明,道,“王爷只是来让我过问一下的,大人只要斌公执法便好,对了,不知大人可给在下一份仵作的结果,回去也好给王爷交待?”
“那是自然,快来人,拿仵作的结果来。”
贾环接过仵作的结果察看,仵作的结果简洁明了,最重要的是用药过度致死。
“华大人,这用药过度致死?”贾环不解的问道,“不是药出了问题?”
“这用药过度致死,不就是药出了问题么。”
贾环,“.........”难道不是药材质量出了问题或者药方出了问题吗?
“说不定是那堂上的大夫老眼昏花,所以下笔写错了药。”
“不会的。”贾环道。
华大人一脸诧异,贾环解释道,“想必这死者家中也有又药根,大人在命人去济德堂拿药方根,这一对比就知道了。”
华大人立即点头,“是了,是了,来人,快去拿,这位大人您先坐下来喝茶。”
贾环叹口气,往日都是三两句戳破了那些行骗的,还是第一次到府衙,这大人还真是....不干实事......怎么改成他破案了,真是个劳累的命。
刚一盏茶的功夫,东西都拿过来了,两下药方一对比,结果是一模一样,仵作也来看过,这药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样看来便不会是用药过量的问题了。
“这药方是一模一样,也不是用药过量的问题。”华大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贾环,“那这死者难不成是自己多喝了什么药?”
贾环黑线,你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死者,“大人去问问死者的妻子不就明了了。”
“哦,对对。”华大人一拍脑袋,“升堂。”
贾环没有去看升堂,只请华大人到时候把证供给他看看就行,华大人自然爽快的答应了,其实华大人也知道只济德堂背后是睿亲王爷的,他可不敢轻易得罪,华大人看贾环头脑灵活,还是睿亲王爷的人,自然答应的爽快。
没多久,华大人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还将证供给了贾环,贾环还在奇怪,便看了证供,证供上死者的妻子表明,死者晚上的确是喝了从济德堂拿回来的药,喝完就睡下了,压根没有服用过其他的药,而且药渣都已经被扔了,简直是无从查起。
“这药方是对的,死者也没喝其他的药,这,这偏偏是还是用药过量死的,这到底是什么事?”华大人一脸着急。
贾环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查案,一边的师爷提醒道,“会不会是药抓错了?”
“药抓错了?”华大人一拍掌,“对呀,偏偏丢了个抓药的人,常明,快去济德堂盘问昨晚给死者抓药的人是谁。”
“是。”
*********************************************************************************************************************贾环早上出门,回去已经是晚上了,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了,是抓药的小童因为赌博把银钱输光了,结果精神恍惚,抓错了药,还称错了量,偏偏那时候店里忙,金大夫没察看,就让死者带回家了,结果喝出了事情。
小童已经被送往衙门了,虽然跟金大夫的药方没关系,可也是不严谨,关牢房半个月以作惩戒。
这事情毕竟事出济德堂,对济德堂也会有一定的影响,死者为大,贾环让管事送去一百两银子,以表示歉意,可人都已经死了,再多的银钱也无用了。
贾环让济德堂先关门整顿一段时间在开张,对于这些抓药的小童一定全部要重新考核,不仅在药理方面,生活方面也要干净,一但查出有什么,全部赶出去。
不仅是济德堂,养生堂也是重新都做了一番考察审核。
贾环这一天下来累的精疲力尽的回家了,赵翠兰也听说了这件事,在家也等着消息。
“已经没事了,娘,放心吧。”贾环揉揉太阳穴,“只是济德堂要暂时关门整顿,风言风语必不少,等风头过去了在开门。”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条鱼腥了一锅汤。”赵翠兰道,看贾环累成那个样子,又心疼,“好了,你快去休息吧,等厨房炖好了汤,我给你送去。”
“不了,我还有些事,等我忙完了再去休息吧。”贾环之后又去了书房。
快到三更,贾环被赵翠兰强制赶去睡觉了,临睡前让他喝下一碗汤,才安心离开。
第二日,贾环一早就醒了,还以为自己起得很早,结果赵翠兰,赵阳和小祥起的比他早,都已经在饭厅里等着吃早饭了。
“还以为你又要睡到日上三竿了,都让人给你留午饭了。”赵翠兰道。
两个孩子笑起来了,贾环假咳了一声,“昨天只是太累了,而且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怎么能睡懒觉呢。”
“师傅最勤快了。”贾祥嘴甜,“我给师傅捏捏腿,师傅辛苦了。”
“小祥真懂事。”贾环夸道。
赵阳在一边笑着看他们两,给三人和自己一人盛了一碗粥,“小祥,不要打扰师傅吃早饭了。”
“嗯。”贾祥乖乖坐好,吃着赵阳递来的包子。
吃过早饭,赵阳就去学堂了,留下小祥去书房里练大字去了。
贾环临走前想起来一件事,对赵翠兰道,“娘,据说藩王死了,皇上同意将三姐姐和他的孩子接回京城,估计五个月之后,三姐姐便会来了。”
“探春要回来了?”赵翠兰一阵欣喜,“哎呦,谢天谢地,这下终于不用挂心了。”
贾环去了王府了,昭瑜在书房里品香茶,春末的新茶送到了,昭瑜的爱好便是品茶了。
“就知道环儿会这时候来,亏得我推了左大人的事,要不然你来可就找不到我了。”昭瑜慢慢闻着新茶的香气,香气扑鼻,这也是贾环体会不到的。
“也辛亏你推了左大人,要不然我会跟你抱怨一个月。”贾环皱鼻子,“哎。”
“你是想说说昨天的事情?”
“对。”贾环说起来昨天的那个华大人,“他到可真幽默,也幸好京城治安好,要不然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待得下去。”
“并不是每个府衙都是包青天,环儿也不必太苛刻,在京中不仅要有办案能力,圆润圆滑也是必须的,要不然可就真保不住乌纱帽了。”
“是啊,要是都想我爹那样死板,明明没什么本事,虚荣心还强,结果被抄家无有一位大人上书。”贾环大大的叹了口气,“做官真难,当小官难,当大官也难,都得做表面功夫。”
“这便是一星半点的官场之道了,这官场之道学问可大着呢,水钰在户部这么些年,才学了一半。”
“一个王爷都得学,真是心疼他,你做这个王爷,也需要行官场之道。”
“偶尔,有些表面也是需要做一下的。”
这就是贾环特别不想从政的缘故,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能让他头疼,也不知道贾兰现如今如何了,在英州想必也不是那么轻松吧。
上次碰到冯紫英,冯紫英还在问贾兰的事情。
贾兰最起码要近至两三年,远了说四五年才能圆满回来,到时候兰儿恐怕已经真正长大了,不如,抽时间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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