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初色靠在娘子身上吐血晕过去的时候,众人立即将他送往房间。
花馥馨先林风措一步,将手搭在季初色的脉搏上,片刻后起身对天意道,“蛊毒发作,只有十个时辰的时间了。”
天意踉跄后退了一步,脸上血色全无。
而林风措也上前替季初色诊了脉,最后也朝天意摇了摇头,以示无能为力。
而此时陷入昏迷的季初色突然咬着牙根,脸上青筋暴起,神色极尽痛苦。
天意再也顾不上什么,连忙半跪在床榻边,执起美人的手,心疼地道,“美人,是不是很疼?”
回应天意的是一声压抑苦痛的闷哼,被天意紧握的手寸寸收紧,天意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痛楚,但是她却不能放手,这是她唯一能帮美人分担苦痛的方法。
可是好像没有用,美人的神情从隐忍到从齿缝里溢出闷哼,天意心疼如刀绞,她转头对着林风措和花馥馨道,“求你们帮夫君减少下痛苦,我看他快承受不住了。”
林风措方才看到季初色压抑蛊毒发作的痛楚,心生钦佩,因为在医书上面的记载,很少有人能够忍受得了这么痛苦地折磨,而季初色生生忍受住了,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失态,他终于明白那日在落月湖,季初色说的那些话,他不怕痛苦,只怕一人担心。那是要付出多大的忍耐力?谁都知道,痛苦,喊出来,发泄出来,才可以减轻,可是一味的隐忍,只会让痛苦加剧,林风措也心生不忍。
他和花馥馨互看了一眼,林风措凝眉说道,“让在下试试。”
而花馥馨则是转身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执笔写着药方。
摊开棉布,上面放着的是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细针,林风措拿起细针在季初色头顶的几个大穴各扎了几针。
天意看着美人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仍然皱在一起,只不过是脸上的神色微微轻松了不少,但是看在眼里,仍然让她心疼。
完后,林风措后退几步,旁边伸来一只手,递给他一方帕子,他抬头一看,见是自己师妹,才微微一笑接了过去。
“很少见到师兄流那么多汗。”蔺成雪轻叹一口气。
林风措淡笑无言,谁也不知道,当他看到天意那双期盼的眼睛,他的心忍不住就被提了起来,下手也没有以前利落,他终于明白一件事,心中若是有了牵挂,顾虑,便无法从容,季初色是天意心中最重要的人,而天意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相互影响,便有些紧张,他不由自哀一笑。
蔺成雪也猜到了原因,只是她没有说出口。
她抬首看向半跪着的天意,目光里带着羡慕和同情。在这样的时刻里,有一个男子隐忍着只为了不让她担心,另一个男子却因为她乱了心神,她苦笑。
而这时候花馥馨也写完了药房交给了站在一边的侍墨,细细交代了做法,才放她离去。
随后花馥馨站起来朝天意道,“这是镇定安神的药,可以止痛,虽然不能完全让你夫君减轻痛苦,但是起码不至于让痛苦加剧。”
而此时,风紫突然走了进来,因为在此之前,季初色曾经交代过他,若是他有什么意外,他要负责起整个府邸的安危。
“天意,外面出现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将整个王府给包围了,此时我的人和风烈正在与他们对峙。”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知道季初色在东临的地位,而有人却敢这样大张旗鼓将整个府邸围困住,不知道他们是太过于胆大包天还是无知者无畏,不过他们到底意欲何为,这是众人心中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