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颖尴尬震惊的时候,季初色早已经走了进去,压根一点想理刘颖的意思都没有,虽然这是他的“表妹”,那又如何?又不是他娘子,做什么要迁就?
刘墨坐在上首,目光一直落在殿门口,方才听下人说,季初色已经进府了,不由频频看向门口,等待着他的出现。
“镇国将军到!”
随着下人高喝,一道紫色身影出现在殿里,长身玉立,风姿卓然,只是脸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神情,不过众人早已经习惯如此高冷的镇国将军了,纷纷起身行李。
季初色一一回礼,然后缓步走到刘墨面前,微颔首,“参见国公大人。”
按道理说,镇国将军的官衔和护国公的官衔在朝中的属于平起平坐的,但是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太多,季初色还是以着晚辈之礼相见,况且本身两人还有一层“血缘”关系。
刘墨理所当然地受下,然后看了眼他一个人自己进来,不由疑惑地问道,“初色,方才颖儿说去接你,人呢?不会是跑到哪里玩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安静看着这一对外祖孙两,刘墨此话一出,让人感到里头的深意。不由自主都将视线落在季初色身上,难不成国公大人想要撮合这两个年轻人?
季初色抬眼,正视面前的人,眸里是了然的冷意,原来国公大人还没有死心,还想与他联姻,可惜他却不会遂了他的意。
“我……”
只是季初色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抢了过去。
“初色表哥,你怎么走那么快,你方才不是要看我们家的雪梅吗,瞧,我给你摘来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出现殿里,众人皆被这声音吸引住,回身看去,只见一个柳眉如烟,淑丽韶好的女子手里捧着一支开了两三朵梅花的梅枝站在那里,外头月光倾洒进殿,粼粼如水,当真是应了那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不少人都看痴了。
无疑刘颖方才的那一席话成功将所有人的八卦心思都集中在季初色和她身上。
风华正茂的两位出色年轻男女,相约赏花,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刘墨似乎很满意在场所有人的表现,只是在看到季初色脸上阴沉的神情时,不由敛起了笑意,他不明白,自己的孙女如此地屈尊降贵,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正待众人议论纷纷两人的关系时,季初色忽然抬首看向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女子,笑得有些嘲讽,“没想到刘小姐是如此爱花之人,花苞还未打开,就迫不及待将它摘下,真让在下大开眼界。”
刘颖不傻,她听得出来季初色的话语里带着的讽意,她下意识看了眼手中的梅枝,确实都是花骨朵,不过她不也是没有法子,爷爷说必须在众人面前让季初色无法反驳,否则她想嫁给季初色难如登天,所以匆忙之下才出此下策,却不想还是被季初色无情反驳了。
在场的官员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见此时这幅场景,多少也嗅到一点不对劲,不由都埋下头喝酒,或者跟着旁边的人谈论起来,压根不敢再掺和进去,一边是三朝元老门生众广的护国公,一边是新晋红人前途无量的镇国将军,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主。
夸赞两人匹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刘颖不由红了眼,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跟她说话吗?每次都让人下不来台!她长得不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凭什么他看不上她!
看到爱女如此委屈,刘武扬立即挥手让刘颖过去他身边,然后阴阳怪气地道,“季将军好大的脾气,不过就是几枝梅花,也值得你如此大题小做,颖儿愿意摘花给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不惜福!”
刘墨还未来得及阻止二儿子的话,他就已经愤然开口。刘墨不由叹气,他这个大老粗的儿子,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季初色并不恼,他轻轻一笑,“本将军福气已经太多,无需他人再给,还是请刘小姐给其他缺福的人吧!”
三两拨千金,一下子就将刘武扬的话打了回去,刘武扬只是一介武将,嘴皮子一点也不利索,此时只有气得喘粗气的份。
而刘文昌,刘墨的大儿子,此时见这场面,不由抬手制住了刘武扬,低声对他说道,“二弟,你莫急,爹爹今晚将他请来,自有他的办法让季初色妥协,你不要插手坏了爹爹的计划。”
刘武扬闻言才安静了下来,喝了口酒平息了胸中情绪,这次点头。
看到刘武扬收敛住怒气,季初色不由皱眉,他方才是想借刘武扬发火,然后他才有借口离去,怎料刘武扬却没有当场发作,心中有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