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七妹和八妹嘴巴更甜了,来,都坐吧。”
天意对她们笑笑,然后走到主位上,然后招呼他们喝茶。
季子烈站在一幅画面前,抬头审视着画下的落款,然后转身朝天意讥讽道,“大嫂,这副话不会真的是齐玉的画作吧?我看着感觉像是一幅赝品。”
齐玉是当今东临最有名的画家,听说脾气古怪,不轻易为人作画,所以他的画作千金难求。季子烈这个纨绔子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装文人,学人家收集古玩。
天意自是知道这是美人偶然间得到这画家的赏识,亲手赠画的,但是她一听季子烈这语气,就知道他有后话。
“不如大嫂将它送予我,反正是仿品,不值什么钱。”季子烈掩饰眼底的贪婪,一副是小爷看得起才勉强收下的施舍神情。
天意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无非是想污蔑这画是假画,然后最后占为己有。
天意托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动作缓慢,好似此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让她全身心投入。
而季子烈在一旁着急,心想着这喝茶怎么这么慢?越是想得到,脸上就越浮躁。
应氏眼尖地瞧出大嫂不过是故意吊夫君胃口,也知道自己这没用的夫君这幅觊觎人家东西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嫌弃,真是不长志气!但是也无法,这次上门是有求于人,万一他惹怒了大嫂,那他们这次上门,不就是白走一趟吗?
应氏暗自骂道真是不看场合的草包,但是嘴上还是说道,“嫂子,夫君在和你说笑,你别见怪,这次来拜访大嫂,实在是多日不见,着实有些想念,毕竟咱们是这么亲近,总得走动走动。”
茶杯掩盖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天意放下茶杯,笑了笑,“本就是自家人,多走动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自家人?大嫂你真的是将我们当成自家人?”季子玉听到这话,突然阴阳怪气地问道。
天意压根就不受他话里的软刺影响,仍是笑着回道,“九弟这是什么话?还是你不把我和你大哥当成自家人?”
明月在一旁暗自偷笑,九少爷跟大少奶奶打嘴仗,本就是一个不明智的做法,论说话,大少奶奶都甩他好几个大街。
季子玉年纪小,涉世不深,一直享受惯了被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此次跟着过来,虽然被他们千叮嘱万叮嘱不能和大嫂起冲突,但是他显然忘了这一点,立即反唇相讥,“大嫂,如果你和大哥真的将自己当做季家人,那就不会让外人对着季府咄咄相逼,陷害娘亲,让父亲左右为难,让季府受人嘲笑。”
应氏早就知道这个九弟说话不靠谱,带他出来就是一个错误,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去质问,这下可好了,还没开口商量,就彻底将人给得罪了。
季子婧和季子昭愣了会,随即拉了拉九弟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听季子玉这话,似乎将她和美人说成是忘恩负义,只顾自己利用的卑鄙小人,天意倒是有些被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子给逗乐了,但是她一脸严肃,疑惑地问道。
“九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嫂没听明白。”
季子玉原本话一脱口就有些后悔,因为他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但是此时见大嫂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想起此时王府里乱成一锅粥,心里火气上涌,也顾不上姐姐们的阻拦,愤恨地道,“护国公府的人拿着一些不知道东西去大理石状告娘亲害死大哥的生母,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你和大哥倒好,自己在这里躲清静,在季府最需要你们的时候搬出去,这一个月里对季府不闻不问!”
季子玉自顾自说得痛快,却不知道天意越来越沉静的神色,而身侧的应氏在心里大叫不好。